翌日宰猪,虽然院里像之前那般人多,但却没有往年热闹说笑的场面,只有几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不畏严寒的在外面玩耍。
“今年过年我得好好陪陪奶么,他年纪大了,平日里忙着操持生计,也不时常过去。”季哥儿和徐言其在灶房里添柴烧水,叹声说着话,李桂棠的离世倒是给了他一个警示。
徐言其往锅里又添了几瓢凉水,闻言应道:“是该勤探望着,好在云程把阿奶接到家里,尽了几年孝道,不然心里还不知怎么悔呢。”
几个汉子在院外褪着猪毛,还有那些下水都得仔细清洗干净,宰两头猪可要费不少事儿。
许是心中搁着事儿,赵云程晌午酒喝得多了些,留下的摊子都是几个小哥儿收拾的,屋里的炕有些凉了,徐言其怕他睡着着凉,早早的添柴烧了起来。
“云程心里难受着呢。”何倩瞥了一眼身旁的王大刚,气道,“怎么你也拎不清,不懂得拦着些,让他喝那么多酒。”
王大刚啧了一声:“你懂什么,就让他放纵一回,等酒醒了以后会好的,我又不是没经历过。”
何倩抿了抿唇,想起了她婆母刚去世的时候,那时也是一个冬月,王大刚醉成一滩烂泥回了家,她险些没把人弄回屋里,可第二天王大刚醒来,就像是一朝回到了之前的日子,该做什么便做什么,再也没表现出过亲娘离世的伤痛。
一院子的人直到傍晚才散去,徐言其夜里熬了白粥,赵云程醉着,他怕这人没胃口吃什么东西。
米粥特意熬煮的时间长了些,尽可能的软烂一些,徐言其给赵时桉的碗里搁了些糖,发甜的米粥是赵时桉最得意的。
吃过一碗米粥,赵云程胃里舒坦了许多,没让徐言其再忙活,自个儿去灶房里拾掇了碗筷。
“今儿累了你一天,早早歇着吧,赶明儿我带着你和桉哥儿去镇上办年货。”赵云程替赵时桉擦干了脚,将他抱到了炕上,出屋倒水前,朝正在炕上铺被子的徐言其道。
徐言其点了点头,明白赵云程这是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得知明儿要带他去镇上,赵时桉很是欣喜,以至于翌日清早,徐言其叫他起身时都没发脾气。
赵云程记着李桂棠的话,这次去镇上还往赵云涵和赵文河的家中略坐了会儿,给他们分了些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