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会这么早过来?”徐言其嘴里念叨着,过去喝退了两只狗,开了院门张望,“王胜,你咋过来了?”
王胜连家都还没回,就急着过来寻赵云程:“昨夜后山那边儿有动静。”
徐言其赶忙将人迎了进来,赵时桉还在卧房睡着,两人便在堂屋里谈起了夜里的事儿。
“院外的人被我呵斥了一句,识趣的下山去了,后半夜倒没再听到动静,但听着脚步声,不像是一个人。”
“你做得对着呢,尽量别和他们正面起了冲突。”徐言其忧心道,“有了这一遭,他们知道后山有人守着,大概是不会再去了吧。”
赵云程思忖了一会儿,还是劳王胜再看守几夜,保险一些为好。
王胜自然是乐意的,看守一夜有十五文呢,虽然工钱不算多,但也没甚要干的活儿,在哪儿睡不是睡。
今年一年下来,他和季哥儿已经攒下了一笔银钱,加上卖房卖地的银两,明年就能动土盖一处自己小院儿,这日子不就慢慢好起来了吗?
“程哥,当初你盖这处院子,一共花了多少银两?”王胜心痒的问了一句。
“大概花了有六十两,”赵云程抬眸看向王胜,“怎么,你也想盖房了?”
王胜挠头憨笑一声:“我手里可没那么多银钱,和季哥儿盖一处小院儿就行,用不着程哥这么大的地儿。”
“你和季哥儿才搬到村里一年多,就能攒下银钱盖房,已经很吃苦了。”徐言其瞧着他们越过越好,心里也跟着高兴。
“这一年里,岳父岳母没少帮衬我们,住在家里一年多,从来没和我们要过赡家钱,几个哥哥未曾说过我们一句不是,我心里其实有愧。”王胜说着话,不禁红了眼眶,一个汉子居然在外人面前抬袖拭泪,“季哥儿跟着我,没过啥好日子,攒下的十几两银钱,还多是季哥儿每日早出晚归挣下的。”
徐言其本想劝说两句,但卧房传来了赵时桉起身的动静,也就没顾上说什么,留下赵云程作陪,便进了屋中看顾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