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竟遥从京城带来了一些补品,都是对徐言其的身子有好处的,丁素梅日日在灶房变着花样做吃食,连带着高竟遥都被她压着在灶膛前烧火。
“虽然在村里生活什么都要亲力亲为,但胜在安然恬静,比在京城里殚精竭虑可好太多了。”高竟遥扇着蒲扇,往灶膛里添了些柴火,和一旁正做着红枣蒸糕的丁素梅语道。
丁素梅睨了他一眼,乐道:“等到两个月后,就怕你都不想走呢,乌鸡汤好了,你先盛两碗给其哥儿和他阿奶端去。”
她转身从橱柜中拿出了两只碗,递给了已经站起身来的高竟遥。
高竟遥一边盛着乌鸡汤,一边吃味道:“从前你刚入府的时候,也是这般给我开小灶,如今你在家中下厨的次数可是屈指可数,反而到了村里,是变着法儿的给其哥儿做吃食。”
丁素梅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板着脸教训起高竟遥来:“你可别忘了,当初清哥儿是为了谁嫁进徐府的,没有清哥儿,你能过上如今的日子吗?其哥儿是清哥儿唯一的孩子,咱怎么对他都是应该的!”
“是,我心里都明白。”高竟遥叹了一声,揽过丁素梅的身子认错道,“我这不是顺口的一句抱怨嘛,你还跟我较这真儿。”
“快去。”丁素梅白了他一眼,推搡着他出了灶房。
趁着锅里蒸着蒸糕的空子,丁素梅去卧房帮着徐言其照看孩子,言语间提起了盖房借钱的事儿。
“去年你舅舅给你留了些银两,也没想着你们要另起新房,云程背着外债,肩上的担子确实重,你舅舅的意思是帮你们还了这外债,你觉着这事儿云程会怎么看?”这时辰赵云程去镇上做工还没回来,丁素梅才有心和徐言其提了提高竟遥的想法。
徐言其没怎么思量,就拒绝了高竟遥的好意:“舅母,先前那五十两您可以言说是给我的嫁妆,那现在又要寻什么借口,您让云程朝你们拿银钱,去还他二叔和大姐的外债,这有些不合适,况且云程有时候性子也倔着呢,您甭操心我们,现在您又是给我买补品,又是帮我们照看孩子,云程已经很感激你们了。”
丁素梅心中庆幸,这得亏是她多嘴问了徐言其一句,要是高竟遥直接拿银钱给这两口子,再和赵云程拗上劲儿了,可不好收场。
时至六月,雨水多了起来。这些时日,赵云程夜里都格外注意着,生怕大雨来了,再冲毁了田坎儿。
半夜,徐言其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身旁一阵窸窣,他睁开眸子,发现赵云程正穿着衣衫。
“你干啥去?”怕吵醒摇床上的孩子,徐言其放低了声音朝赵云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