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程应了一声,取出荷包将里面的契子和银钱都交给了徐言其。
瞧着上面“赵云程”的名字,徐言其喜不自胜,他从衣箱中拿出盒子,将里面的契子归整了一番,加上这张房契,一共有三张契子,分别是衙门的婚契,徐言其的身契,和刚得的房契。
“咱们可算是攒下一份家当。”徐言其把银子装进钱袋里,和契子一并放入盒中,谨慎的藏进了衣箱底中,回过身来又同赵云程道,“榆哥儿再有几天就要办亲事了,咱们是带礼钱还是买些东西过去?”
“买盒糕点带过去就行。”
徐言其点头,一盒糕点也不便宜呢,再说他们办席是两家还没结亲,这份礼就算是搭出去的。
趁着天儿还不算太冷,晡时之后,赵云程去山上备着家里的柴火,徐言其拿着镰刀出去打猪草,等进了腊月,他们就打算把那头劁猪宰了,留些肉家里过节,剩下的拿到刘正那儿卖钱,那时候另一头母猪也可以找种猪了。
翌日赵云程照常去镇上做工,待天冷以后,水路结了冰,活儿就不好找了,这些天能挣多少是多少,冬天无疑是最难熬的。
关于买田的事儿,许家贤让赵云程先等一等,村里顾家的儿子明年二月要去京里参加春闱,说不定晚些时候会卖几亩田凑路上盘缠。
九月廿三,田家嫁哥儿,田昭田荣带着媳妇夫郎,在前一天都回了玉河村,徐言其早早过去帮忙,赵云程是个汉子,不便早过去,就在家里收拾一些琐事。
“这嫁衣可真漂亮。”徐言其替榆哥儿梳理着鬓发,不由感叹道,他和赵云程唯一的遗憾,怕就是结亲时没有一套像样的嫁衣。
院子里一片喧闹,婶子老么都在灶房里忙碌,田家三兄弟忙着摆桌挂缎,时不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哎呦,我家的榆哥儿就是好看。”张芝推门而进,瞧着梳妆案前的榆哥儿忽然叹了一声,从小捧在掌心里的小哥儿,今天也要出嫁了,一想到明早起来看不到田榆,她就不禁红了眼眶。
榆哥儿看到张芝发红的眼眸,跟着落起泪来:“娘,我会常回来看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