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傻孩子哭什么,”李桂棠用手背揩去了赵云程脸上的泪水,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今日跟在你身旁的哥儿是你的夫郎吧,看着是个得体的孩子,要是能看到你的孩子出世,阿奶死也能瞑目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阿奶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相较于西屋里的温情,灶房里便显得更为家常。徐言其坐在灶膛前时不时添上一把柴火,听着赵云竹介绍家里的情况。
“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大哥赵云宝跟着大嫂回娘家去了,他们有一个儿子叫赵泽瑞,娘看重长孙,特意寻人取了这个名字。大姐赵云涵,被娘嫁到了镇上人家,姐夫待大姐还算好,不曾有过苛待,膝下已经有了一个哥儿,如今又怀了身子,很少回来。”赵云竹团着荠菜团子,顺手放进了蒸屉里。
“这么说起来,娘他最看重的是你们大哥?”
赵云竹点头,撇着嘴道:“娘时常说女儿和哥儿最是无用,嫁出去就不是家里的人了。可二哥明明也是儿子,却也不见她待见半分,偏偏将不成器的大哥当宝一样护着。二哥出去两年,家里都快要借钱度日了。”
说着,一笼屉的荠菜团子已经团好,赵云竹收拾了陶盆,蹲下接过徐言其手中的柴火:“嫂么,我来看火,你歇一阵。”
荠菜团子要蒸一刻钟,晌午还有剩下的粥,配着咸菜就是一顿饭。
热气腾腾的荠菜团子出了锅,赵云竹将其拾进了竹箕里,和徐言其一起端着粥和咸菜进了堂屋。
“爹娘,吃饭了!”赵云竹掀起堂屋右方的帘子,喊东屋的谭钰和赵文德出来吃饭。
谭钰别了赵云竹一眼:“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赵云竹缄了声,退出了东屋,拿碗盛了些粥,又装了一个荠菜团子,先给李桂棠送进了西屋,顺便喊他二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