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摇摇晃晃驶离了镇衙。
沈夫人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将车帘又掀起缝隙,下巴一抬,问自家女儿:
“桢儿,看到没,那就是游承安。”
沈从桢双手交叠,面上不显什么,轻轻应了一声“嗯。”
看她没什么表现,沈夫人有点着急,伸手打了自家女儿的手背一下。
“嗯什么?就是让你看看,是不是俊秀端方,高大威武!比那个阮沛不知道强多少倍!”
沈从桢脸色微微一红,又轻声“嗯”了一下。
这次母亲再骂那阮沛,她没有反驳,毕竟,刚才远远一瞥,她也为游承安的风姿惊叹。
她之前以为,武将都是粗鄙不堪,不修边幅的大老粗,就像当初江淮驻军里那些经常找爹爹,四五十岁晒得黝黑的将领们一般。
可今日一见,那人昂藏七尺,身姿挺拔。
站在那里就如一挺青松,好像月光只给他镀了清辉,其他人都黯淡无光一般。
比之阮沛,不失翩翩风姿之外,竟更多了几分铮铮铁骨,男儿风采。
沈从桢无从反驳。
“我当时就说,让你进京之后亲自看看那游承安,见了人你必定不会反对这门亲事,哪知你半路就跑了!”
“看吧!现在后悔了吧?!”
沈夫人绞着手帕,忍不住又开始唠叨自家女儿。
一直闭目养神的沈青松这时冷哼了一声,不悦道,“后悔又如何?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接着睁开双眼,冷冷看着沈夫人,
“你今日就不该带她来!我说了让她少出门少出门!和游承安再见面算怎么回事?难道还准备吃回头草不成?!”
沈夫人音量小了下去,有些不满的嘟囔,“见面又如何,现在桢儿的身份是表小姐,雍州又没人认得她,反正游承安又不知道,回头草不回头草的,老爷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给我住口!莫说那些不知深浅的话!”沈青松脸色一暗,斥她。
车上氛围瞬间就低沉了下去,沈夫人不敢再多话,捉着女儿的手把头低了下去。
直到回了沈府,沈青松先行回了书房,沈夫人才拽着女儿将她拉回了自己的院子。
下人们回屋点好了炭火,奉上了热茶,母女二人坐在暖暖的炭炉旁,沈夫人才重提刚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