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衙已经差人来请了,时候到了。”
游承安只得打住话头,站起身来,“府衙今晚设宴款待玄武军将领,我今晚应该会晚些回来。”
云简点点头,乖巧看他出了营帐,才暗自叹了口气。
“去府衙的话,应该不会遇到小姐吧。”
......
沈青松这雍州刺史的位置是谁扶上来的,游承安一清二楚。
他年轻时师从余老丞相,是余老的得意门生,再加上身负才华,行事稳妥,年纪轻轻就坐上了江淮转运使的肥差。
在位多年汲汲钻营,虽说没到清廉为民的地步,但也将江淮地区治理的井井有条,连续十多年缴纳的赋税全国最高,抵别的地区好几倍。
所以当年游承安想抓他的错处也颇费了一番力气,只将他贬官,没能彻底打垮沈氏。
而余老当朝做宰多年,一直是皇帝的左右手,也算是游承安的前辈。
当年游承安和沈青松斗法,余老也没有偏颇护短,如今沈青松起任雍州刺史,游承安当然不能再无故得罪余老一次。
况且沈青松如今放低了姿态,他自然也不能过于跋扈。所以今日的晚宴,是一定要去的。
席上雍州大小官员全部到齐,觥筹交错间都是对玄武军和游承安的奉承。
游承安听得脑袋发麻,只想早点回去。
宴席到了最后,很多人都离了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划拳拼酒。
游承安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却不得不坐着,应付着雍州官员的敬酒。
不一会儿,他的肩上就搭上了一条手臂。
游承安转头,沈青松布满风霜的脸上带了些薄红,酒杯伸到了他的面前,开口道,
“贤婿,我知道,这么叫你冒犯了。但是我也是真心感到抱歉。家中出了这么一个女儿...”
“嗝--”沈青松打了个酒嗝。
“实在是家门不幸!我是父亲,爱子之心,还望游大将军理解。”
游承安皱眉,不动声色的将沈青松的胳膊扒拉了下来,轻轻掸了掸肩膀的衣衫,淡淡开口,
“沈大人言重了,此事已经翻篇了。”
沈青松哈哈大笑,“翻篇了就好,翻篇了就好!”说着又倒了一杯,要给游承安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