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流着眼泪,将巧克力放在小土堆前:“阿芝,我和夫人要下山了,如果能再来雾灵山,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沈念叹了口气,眼眶红润,却并未显露过于悲伤的模样。她总是这样,从不喜形于色,可看似无动于衷的面孔下,悲伤的哭声只有沈念自己能听得到。
沈念与林献河站在山丘之上,看那远山烟雨朦胧,看那天地月灯依旧,朱颜虽不改,却已不是去年人。
“孩子……一岁了吧?”林献河问道。
他的这句话,将他们的回忆再次拉回到了那一天,在那间牢房里,沈念护在陆岳霆身前的画面。那时,她正是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林献河,也是用这个理由,保陆岳霆性命。至今,林献河也无法忘记。
但他不怪,也不记恨,如今,比起陆岳霆是死是活,林献河更庆幸能与沈念重逢。
沈念鼻腔酸涩,瞬间就红了眼眶,她苦笑:“要是活着,是快一岁了。”
林献河一听,他皱眉看着沈念,沈念放开了笑容:“后来,孩子死了,医生说,是对龙凤胎。”
与笑容一并绽放的,是沈念眼中的泪水。
林献河看着沈念,听着她口中一字一句,即便那是陆岳霆的孩子,但他还是会为沈念而心痛,看着沈念的眼泪掉下来,他忍不住上前,伸手想替她擦掉脸上的泪,可手悬在空中,却还是落下来。
沈念自己擦掉泪水:“没关系,我能接受所有的厄运,只是每次提到,会有些难过,我没事的。说说你吧,这些日子还好吗?”
林献河看着远方,无奈一笑:“独行,独坐,独唱独酬,独卧。没什么不好的。”
沈念后悔不该如此发问,她早该料到林献河心中对她仍有思念,曾经在战地,他送给她一句唯有遇你是青山,可沈念却将我与他人皆草木,送给了陆岳霆。
话已至此,他们俩没有人再开口。
“什么时候出发?”林献打破了这份尴尬,淡然地看着沈念。
“既然来了,就不能白跑一趟,此前听说雾灵山中有很多鲜药材,我想去找找。”沈念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