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沄笑着看着他:“为了不让旁人发现,您已然老了,连最大的爱好也只能停下来……”
“我说的可对?”
“继续~”
“您二十二年前告病辞官……要不,先说说您这病吧!”
王沄偏着头看着王融之。
王融之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您那病,是真也是假!”
“说假是因为您身体康健,并无不适!”
“说真是因为您确实患病,心病!”
王融之眼底闪着异样的光:“什么心病?”
“那个时候,琅琊王家已不再是‘王与马共天下’的那个王家,而是被先帝猜忌,已经呈日薄西山之势的王家。”
“不过,这并不足以成为您的心病,王家能风光那么多年,已足矣!”
“真正让您焦虑的是后继无人!”
“嫡长子无能无才无担当,就连容人之量都没有更别说知人善用!”
“嫡次子沉迷奇巧淫技、出走宁州、没有回归之意,只能用书信维系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
“嫡幼子有点才华、有点能耐却是个没主见、凡事都听娘的话的!”
“反观其他世家……人才辈出,哪家都有一个或几个出色到让您都欣赏不已的后辈。”
“这种情况下,培养一个能在您故去之后撑起王家的后代比什么都重要!”
“您回到琅琊之后,悉心教导孙辈……”
“没有个满意的儿子,培养几个出色的孙子也是可以的,对吧?”
王沄看着王融之,叹息:“可惜,还是让您失望了!”
“王家并依旧没有一个能让您满意的、真正具有琅琊王家风范的……”
“不,应该说三天之前没有!”
“现在,有了!”
“那就是我!”
王沄看着王融之:“所以,您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