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如一层细腻的薄纱,轻轻洒落在他好看的脸上,光影交错间,勾勒出他如刀刻般的轮廓。
宫灯骨架坏了,要削八根骨架。
她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削好了五根,正埋头对付第六根。
修灯对他来说,好像是很神圣的事情一样,全神贯注,眼神一错不错,以至于姜舒绾走近了他都没发现。
“我还以为是哪来的田螺姑娘,没想到是裴宴之。”
姜舒绾心里感叹着,在他旁边坐下来。
少女凝视着他清冷好看的面容。
初见裴宴之时,他身上虽然压迫感惊人,但还是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青涩。
不知何时,那股青涩的少年气不见了,男人微微低头,露出修长又好看的脖颈。
灯下看帅哥,越看越帅。
姜舒绾盯着他,对方也慢慢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四目相对,好像有什么在蒸腾。
须臾之后,裴宴之低下头重新削起木头来,他似乎做惯了木工,一刀一削很有章法。
他手上不停,眼眸也如两湾沉静的湖水。
偶尔他也叫姜舒绾帮把手,帮着递个工具什么的。
后来宫灯骨架修好了,姜舒绾又画了一张最爱的玉兰图上去,依旧是惨不忍睹的画技。
抬手,拿笔,裴宴之在纸上稍稍勾勒几笔,惨不忍睹的画也有了几根看头,姜舒绾高高兴兴拿米糊把画贴到了宫灯上。
之后还留裴宴之在屋里吃了一顿饭。
当时屋外瓢泼大雨,天河崩溃一样,雨水没有穷尽的下个不停。
雨不透风的水让人视线受阴,世界像一片汪洋大海。
青杏打着伞从外边回来。
“小姐,不好了,雨太大了,老太太院子被淹了。”
她当时还感叹幸好老太太不在,接着又发现自己院里也有了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