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之受伤的事,立刻惊动了全府。
不只老太太,连宫里上值的老侯爷都请假回来。
看着大步走进来的儿子,老太太心酸的抹着眼泪,“你怎么回来了?”
“整个侯府以后都是要宴之继承,听闻他受伤,我如何能坐着住,母亲,他伤势如何了?”
“没砸到头部危及性命,不过左肩连同左臂都受了重伤,尤其左手被好些碎片划伤,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两三个月不能动弹。”
老侯爷立刻松了一口气。
“还好是左手,距离明年春闱只有三个月,若是伤到右手,我定要休了温氏那个蠢妇!”
“宴之好好的就被她砸了,这等丑事,我已下令全府上下禁言,只是你打算如何处理?”
听了裴老夫人的话,老侯爷思量许久。
他朝里屋看看,只见里面府医正给裴宴之清理伤口,血水一盆盆端出来,更有一些花瓶碎片硬生生从手臂里夹出来。
秋日里本就凉爽,就这么一会子,裴宴之额头上却已疼的逼出一层汗珠,脸色更是苍白。
然而。
温氏终究是其生母,生裴宴之时更是大出血难产。
见儿子犹豫着一时没有决断,裴老夫人也没催促,只叫他先进去。
老侯爷果然先把料理温氏放在一边,信步走进去,屋里的裴云洲、姜舒绾纷纷与他见礼。
老侯爷微微点头,走近了血肉模糊的伤口更加可怖,他立时生了一股邪火。
“屋里的丫头婆子是做什么吃的,都不知道拦一下要来何用,来人啊,全部将她们打发到庄子上去。”
跪在地上等着被发落的掌事嬷嬷等温氏一干心腹顿时腿都软了。
放到庄子那是一辈子前途都没了。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
众丫头婆子哭天抹地的求饶,却不见温氏的身影,老侯爷左右一问,“你们太太呢?怎不见她?”
姜舒绾连忙站出来,“太太在佛堂,太太……好像……晕血。”
什么晕血,根本就是躲了。
夫妻这么多年,老侯爷还是明白温氏的。
嚣张的时候是真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