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只有姜舒绾老神在在的,一切尽在掌握。
此刻,她心里还在想国公夫人装病的事。
说到底,不管国公府十五定例是装腔作势,还是搏虚名也罢。
国公府既定了这个规矩,那么全家上下就该遵守。
现在小公爷打破了这个惯例,国公夫人作为当家主母,必须给裴景一个说法。
不然就是宠妾灭妻,损了国公府的脸面不说,还乱了家法。
——当然,这是讲理人的做法。
明显国公府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现在的国公府,亲近金家远着侯府,小公爷乱了十五的定例,国公夫人不想打亲儿子的脸,也不想为此得罪金家,便直接装病。
毕竟,婆母为此都气病了,裴景你这个当儿媳的总不好意思再拿这个事来逼婆母吧。
——国公夫人多半就是打的这个盘算。
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的猜想,具体如何,要看国公夫人是真病还是假病。
刚好她听裴姝姝说起药棚的事,就顺势想让裴姝姝给国公夫人瞧病。
还搬出裴老夫人,说裴姝姝是裴老夫人让来的。
她们家老太太是多么精明的人,怎么可能派个不会医术的假大夫。
如此这般,国公夫人果然露了马脚。
既然知道是装病,这个事就好办了。
毕竟装病就说明,国公府要脸,不想让人知道她们宠妾灭妻。
要脸的人,总比不要脸的好打发。
借着更衣的借口,姜舒绾和裴景寻了个屋子单独说话。
“你说什么?”
“你说我婆母是装病?”
裴景惊愕的瞪大眼睛。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
裴景咬着嘴唇,又是愤怒又是痛苦。
“之前我在府里,总有妯娌嘲笑太太是皇商之女,身份不够贵重,可婆母从没说过一句,虽然没有给我管家权,但也事事维护我,对金娇娘那个贱人也很瞧不起……”
“夫人不喜欢金娇娘?”
姜舒绾瞬间抓到重点。
“对啊,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一个贱妾,天天跳那些艳舞,一点大家闺秀姿态都没有,婆母当然不喜欢她……”
那就好办了。
国公府看重金家的权势,又不屑金娇娘的做派。
这就是她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