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云要报仇,他也不准许任何人阻止他。
终于到了除夕,皇家大宴群臣,李承云摔杯为号,将皇家子弟连同朝廷大臣、世族子弟囚禁于后宫。
裴宴之手握禁军,和城防营士兵将李承云团团围住。
老皇帝早在被李承云抓住的时候就活生生气死了,尤其是听见李承云要为镇南王府洗刷冤屈的时候,他双目睁睁,死的时候连眼睛都闭不上。
太子想不到李承云会起兵谋反,直接吓尿,犹如小丑一样。
太子妃叶静宜涕泪交零,躲在太子身后。
其余宫妃皇子公主,还有官员世家子弟,在围乱中皆有死伤。
不过,一切还不到无法挽回的时候。
“公主来了。”
姜舒绾出现在宫门的那瞬间,所有人都让开了。
他们的让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是被围困的李承云,还有围困李承云的裴宴之。
裴宴之站在外边等了三天,李承云还是不放人,男人三天没有洗漱,脸上却不见疲惫。
他依旧是一身白衣如雪,就算衣角略显杂乱,依然不减风采。
看到姜舒绾,他笑的温柔,如明月一样。
然后姜舒绾却知道他这副风光月霁的背后,一直在溢出深沉的黑暗。
他意志坚定,不容任何人践踏。
站在祠堂那天,那天的雪也像现在一样下的很大很大。
他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她说:
“并非自夸,我自小就天纵聪慧,能妥善应对身边所有的人事。”
“父亲视我为未来族长,师长、同窗皆以为我为荣。”
“我书画双绝,诗词歌赋无一不精,然而不论是国子临的功课,还是识人辨人,对我来言,都是极为简单的事。”
“我知道什么时候该韬光养晦,什么时候该出仕,凡人烦恼的那些对我来说,不过都是过烟云眼一样无足轻重。”
“即便是储位之争,我心中自有算盘,老四势弱,无人看好,我亦可助他登临大宝,我亦不觉得辛苦,甚至,我还有一种优越感。”
“毕竟只要我同父亲一样,听陛下的安排,就可再保裴族一族百年荣耀。”
“但我不愿,我有自己的理想,我做的还很好,直到后来我察觉到不对劲,已经为时已晚。”
“我是全天下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