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崔阙是爱她爱的,但他更爱他的家族。且人都是会变的,当下的事怎么敢去赌往后一辈呢。
情之一事最不可信。
温循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不可预料的事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温循的沉默让崔阙眼神陡沉,他看着温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循循,跟我回家。”
温循一步不让,直视他:“施女郎还在府中等您呢,我回去是要给她提前敬茶吗?”
提到施萝,崔阙骇人的眼神躲闪了一瞬,他继续道:“你该明白我的难处,循循。”
又是这种话,温循声音拔高吼道。
“我明白了你的难处,谁来明白我的难处啊!”
两人谈到这种一团乱麻的事上,一时间都没再说话,剑拔弩张的氛围也消散了,只留下诡异的沉默。
容隐捏了捏眉心,暗道世间贪嗔痴念总归是害人。
他问温循:“你究竟去哪儿?”
温循转头,还没来得及回答,脖颈一痛,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夜幕渐沉。
胳膊拗不过大腿,温循最终还是被打晕带回了崔家。
她醒来后心情十分郁闷,崔阙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恶劣了。
温循余光扫到九曲,她此时瑟缩着个脑袋站软榻旁,一副鹌鹑样儿。
她没来由的心情好上了一些。
她问她:“谁放你出来的。”
温循今日出府是借了她的手牌,穿了她的衣服,顺手还将她绑起来丢床上的。
她道:“是施女郎来寻您说话,这才将我从床上抓出来的。”
温循半倚靠在软塌上,手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着桌面。
她跟施萝一个住蕖波阁,一个住芙蓉园,一个东边一个西边,光走都要走上大半个时辰,两人又是这般的尴尬身份,她平白无故来寻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