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州提议,“咱们去看看嘉和?”
秦沫点点头,掩下眼中的情绪,“昨天她哭了好久,眼睛肿成了核桃,不知道现在消了肿没有,可怜的孩子,从小没有母妃护着,好不容易长大又要背井离乡,虽是公主,这命也不怎么好。 ”
苏瑾州没言语,他怎会不懂秦沫是故意说这些话给他听。
冬季天黑的很早,远没到就寝的时间,嘉和已经早早地躺在了床上。
秦沫和苏瑾州到的时候,她睡的正香,传出阵阵均匀的呼吸声,看来已经睡了有一会儿了。
隔着纱帐,秦沫看不清她的脸,跟她的贴身宫女低声交谈了两句,就要离开。
小主,
床上的人突然动了动,而后一只手伸了出来,“皇嫂是皇嫂来了吗?”
声音哑的不像话,不知道白天又哭了多久。
秦沫心中有些懊悔,安顿好秦星星就该先来看看她来的。
秦沫连忙抓住嘉和的手,轻声回道,“是我,怎么突然醒了呢,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睡睡醒醒一天了,没那么多觉。”
秦沫越发觉得心酸,一个人才十几岁的丫头,在这勾心斗角的皇宫之中,本以为是能依靠的人,却不过把她当成一颗棋子,这种感觉比和亲本身更难受吧!
秦沫上前走了两步,掀开纱帐坐到床沿上,她抱住嘉和,想说些什么,出口的却不过是问些无足轻重的东西,什么晚餐吃了不,吃了什么。
除此之外还能说些什么呢!
嘉和的脑袋浮在秦沫的肩头,犹如一个扎在母亲怀里的孩子,“皇嫂的身上可真好闻啊,这是什么味道,是熏香的味道吗?怎么我的衣裳就没这种味儿!”
秦沫拍拍她的肩静静地听着。
过了半晌,嘉和坐直身子,对着秦沫笑笑,让人把纱帐绑起来,伸着脖子往外喊,“皇兄.,你不是看我来了吗,怎么不进来?”
真是个聪明的姑娘,连和秦沫一起来的是谁都猜的那样正确。
见苏瑾州从外间走进来,嘉和越过秦沫跳下床,秦沫以为她是去求苏瑾州,不要让她去和亲的。
确实料错了。
“皇兄!”
她叫了一声,光着脚跑过去,拽住苏瑾州的手臂,撒娇道,“你都多久没到我宫里来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藏在外面,要不是我突然醒了,都不知道你过来!”
声音里带着小女孩的娇嗔,就跟普通人家的孩子跟兄长玩闹一样。
苏瑾州揉揉她头发,眼角带着笑意,温声说道,“行了,快回床上去,小心着了凉。”
秦沫暗道:哼,这人可真会装模作样!
却也跟着劝,“地上太凉了,连鞋都不穿,久了会生病的。”
嘉和听话地点点头,坐回床上,婢女上前披了件厚厚的斗篷在她身上。
嘉和显得很高兴,瞅瞅秦沫又瞅瞅苏瑾州,一脸八卦地问,“你们不会是饭后一起消食散步,散着散着就散到我这来了吧?”
“啊,就是那样,公主简直是神算子。”
苏瑾州也没有否认。
“看来皇兄和皇嫂的感情最近很好啊!”
啊,一起散个步就感情好了?
秦沫不想说这个,刚想着要不要跟她讲讲秦星星的惊心动魄的一天,毕竟这俩人平时最爱掐个架斗个嘴啥的。
没等她开口,嘉和突然说到了那件敏感的事上。
“皇兄,我何时前往东庆国啊,日子定下来了没有?”
她一脸的平静,神态平和自若,就跟去东庆并不是为了联姻,而是去游山玩水一样。
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吗?
“嘉和……”
“诶,三嫂,你这啥表情啊,就跟东庆国是龙潭虎穴,我去了就是去送死一样,可别,我都打听过了,东庆二皇子长的可并不比我皇兄逊色呢!”
秦沫一时不知说啥,她觉得嘉和一定是在跟苏瑾州赌气才说出的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