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忆打开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记录她小时候的那本相册果然在里面。

苏以柠拿出相册，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翻开。

第一页是她的满月照，她躺在床上，眉心用红色颜料点了一个红点，头上戴着一个粉色的毛线帽，帽子上绣了五颜六色的小花，身上穿着同色系的毛线衣和裤子，都是她妈妈亲自勾的。

看着那个粉粉嫩嫩的小娃娃，苏以柠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沈肆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低头看向她手里相册，也忍不住勾了勾唇，“你小时候真可爱。”

苏以柠回头，把相册递给他，“你慢慢看，我去看看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沈肆点点头，“好。”

走出卧室，没在客厅里看到季伟宏，苏以柠找了一圈，在阳台上找到了他。

季伟宏站护栏边，目光看向不远处小学的操场，目光隐隐带着怀念。

住院这段时间，他又瘦了不少，穿着最小号的衣服袖口那都是空的，背影单薄，骨瘦如柴。

苏以柠抿了抿唇，走到他身边，“爸，你在看什么？”

他指着操场上奔跑的小学生，脸上带着笑，“以前你就是在这个学校上的小学，你还记得吗？”

苏以柠点头，“记得。”

“当时你上一年级的时候，你妈妈每周三的时候就会时不时在这里往操场看，因为你们周三有节体育课，我有时候回来也会跟她在这里看一会儿，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点高。”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脸上都是怀念。

“转眼间，你已经成了一个大人了。”

小学的记忆，对她来说已经很久远了，只能记得少许几个片段。

不过妈妈会在阳台看她这件事，她还真不知道，他们从来没有提起过。

看着季伟宏有些伤感的双眸，苏以柠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免得让他更加难过。

“对了，爸，你一个人住在这里不方便，我给你找个保姆来照顾你的生活吧。”

季伟宏摇了摇头，“不用，我还没到那个地步，而且我也不希望别人住进这里。”

苏以柠皱了皱眉，“那我就找个每天过来给你做饭的保姆，做完饭打扫好卫生就走，这样也不会太打扰你。”

见季伟宏还想拒绝，苏以柠继续道：“你也不想我每天都要担心你吃饭的事情吧？”

“好吧。”

“外面风大，我扶你回去休息。”

将季伟宏扶回房间，苏以柠看了一下，家里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决定去超市一趟。

她走进卧室，见沈肆还在看相册，挑了挑眉，“还没看完？”

沈肆抬眸看向她，将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这个就是你妈妈？”

苏以柠低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嗯，我妈妈不太喜欢拍照，所以我们的合照并不多。”

见沈肆盯着她妈妈看，眸色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苏以柠皱了皱眉，“你一直盯我妈妈的照片做什么？”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我妈妈在我小学的时候就过世了，你应该不可能见过她。”

沈肆眸光闪了闪，点点头道：“嗯，可能是某个跟你妈妈长得比较像的人吧。”

苏以柠没再纠结这个话题，把照片放进相册里，合上相册道：“我要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你去不去？”

“好。”

将相册放回抽屉，苏以柠和沈肆一起出了门。

超市里。

苏以柠走在前面选购东西，沈肆推着车跟在后面，俊男美女的组合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买完生活用品，正好前方是厨房调料区，她回头看向沈肆，“要不要我买点调料和菜，今天晚上直接在我爸那烧顿饭？”

“听你的。”

“那你想吃什么？”

“都行。”

苏以柠：“……”

她盯着沈肆，神色有些不满，“从刚才进超市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肆摇了摇头，“没什么，我想吃清蒸鱼，待会我们去挑一条鱼吧。”

见他不肯说，苏以柠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调料区开始挑选调料。

看着她的背影，沈肆双眸幽深，脸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