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苦吊着命。

对于骨癌晚期的病人来说，死亡也许会比每日每夜忍受来自骨头深处的痛楚要好一些。

宋笙世刚才去扶夏月枝老师的时候，就注意到另外一个胳膊肘间的位置，青紫一片布满针孔。

应该是频繁打止痛针留下的痕迹。

甚至能像这样下床来到林见川老师的病房，估计也吃了不少苦头。

但就是林见川，在看到夏月枝的一瞬间，就放下手里所有的东西，看着她说话。

眼中流露出的温柔，也许就是夏月枝愿意忍受痛苦继续抗争病魔的其中一个原因吧。

至于其他的原因，研究的事业，学生……

宋笙世相信，这样的一位女士，胸怀里肯定不止装了爱情这么一件事。

这一趟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宋笙世感觉自己心里某处都貌似柔软了几分。

三个人聊了些会，夏月枝面露疲态，用手机叫护工把她送回楼上。

宋笙世起身想送，夏月枝摆手制止，让他和老师再多聊聊，把课业上的问题解决了再走。

没有什么问题其实，节目里指导的小项目很简单，没有什么难度，几乎就是大一某个实验类课程的结课小实验的程度。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也许是为了上辈子那在邮箱中未读的几百封邮件，也许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还能不能以学生的身份和林见川相处。

那长达半小时的寂静说明了一切。

宋笙世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问候道别就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