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霆钰眼睫闪着扑朔的暗影,片刻,他摩挲着朝涂朔北伸出手,涂朔北瞬间会意的抓住他的手。
“你扶我到书案旁。”
“侯爷。”涂朔北劝慰道。
“我有事要处理。”徐霆钰的嗓音冰冷了些许。
涂朔北迟疑些许终是扶着他坐到了书案处,他坐的不稳,窗杦吹来的凉风都让他身形颤了颤。
徐霆钰抓了抓涂朔北的衣角“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一字不落的写下来。”
烛火随着夜风一点点吹得摇曳,直到彻底熄灭。
床上人整个睡的特别不安稳,身子整个蜷缩在被衾中,抓着被角的手粘了一层冷汗。
徐霆钰身子连动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体僵的发疼,明明盖着最厚的被子却总是觉得骨头缝里冒着寒气。
身体没有一处舒适。
他遣散了累日照顾他的长风和照水也劝了宫里的太医休息。
他一个病弱之躯,将死之人没必要耗这么多人的心力。
徐霆钰在床榻上抖得越发的厉害,咬住的下唇甚至渗出点点血腥,弄的他满嘴铁锈味。
毒鸢的毒发让他感觉身体每一处都似在万千毒虫啃咬,五脏六腑和骨头宛如都成了毒虫的食物。
在牢狱一月内他又受了寒症,时不时便会多日高烧不止。
头脑愈发的昏聩,整个人宛若从水里刚捞出一般,他咬住下唇越发的力气,濡湿的鲜血漫漫在枕头上散溢开来。
他不能睡,他不能不清醒。
他要等一人来。
一阵冰凉而锋利的寒气倏地出现在他面前,甚至能感受到那份寒气就停滞在自己的脖颈处。
来人想要他的命。
无所谓,一切皆无所谓。
是川王拿着剑停在了他的脖颈处,他白日让涂朔北写的信便是给川王。
他一脸神情淡漠,丝毫不在意停在自己脖颈的肩膀上。
嘴角含着一抹温和笑意缓缓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