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与…江大人… 彻夜…相聊后,其实…皇上就已经疑心臣了,哪怕臣…做任何事。”
“你说什么!”
徐霆钰再次被他大力的扯在前面,凌乱的发丝随着劲风半披在了肩头。
“难道…皇上咳咳…不是吗?”
他的手无力抓着地面的蒲草,因为过痛眉眼蹙了蹙,双眼仍是无神的张着。
李皓泽盯着他双眸良久,忽地察觉出什么用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拂了拂。
他一阵心惊,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
徐霆钰垂下半阖的眼帘,苦笑一声“其实…先帝爷咳咳咳咳咳咳咳总说…咳咳总说川王同他最像,其实皇上才同先帝最像,一样的疑心深重。”
他连咳不止,连日的支撑又在一声声质问中彻底崩碎,心神俱碎,一口浓稠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落,甚至顺着下颌滴落到李皓泽的手上。
李皓泽眼见他的眼神越发的虚无,掐着脖颈手慌乱中变得无力。
徐霆钰没有了支撑,整个人疲惫不堪的朝地上倒去,在即将砸到地面时,李皓泽抱住了他。
他腕上的铁索也顺着小臂下滑砸在地上,烛火中露出伤痕累累,流血结痂的手腕。
他虚软的偏着头靠在李皓泽的怀里“皇上,其实……
他连凝了好多次气力才终于可以说话“其实皇上…无需对臣这般警惕,我活不了多久了。”
“先帝爷临死前已经给我下了毒,已经毒深…肺腑,无药可医了。”
“皇上…我很早…很早就注定活不过三十岁了。”
暗红色的鲜血不住的顺着他的面颊流下,弄湿了李皓泽身上的衣裙。
等他彻底清醒时,整个人已经没有来时的愤恨,眼里一片茫然,指尖触了触徐霆钰面颊上的血痕,一寸寸骇然的情绪涌到了脸上。
他握着他的肩膀,第一次觉得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居然这般的伶仃单薄。
“传太医!”“传太医!”
老狱卒在那一夜最后不停的听到那个贵公子大声吼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