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咋了今天?”,杰夫一脸担忧的看向我:“不说戒酒了好多年了嘛?”
“有什么的,今天认识这么多兄弟,破例啦!”,我大笑着说:“来嘛,别疑神疑鬼的了。”
“啊......”,他脸上浮现出一丝抽搐的微笑,像是身处一触即溃的梦境,像是想要抚摸肥皂泡泡的小女孩,想要相信却不敢相信:“好。不过你确定你没事?”
我用力朝杰夫头上拍去,责备道:
“都说没事啦!喝个酒而已,你至于吗?”
“阿兹拉尔,酒来咯!”,福尔福抱着一个木头,冰块与玻璃酒瓶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身上跟着几个相谈甚欢的汉子。
“好啊!”,我嗤笑道,拿出一瓶白酒,摇晃着酒瓶,看着上下波动的水平线,我将瓶子高高举起:“庆祝组织的新生!不过也真是好玩啊,刚刚还想着怎么弄死对方,现在就好像亲兄弟了。”
“呀,副队长,都是些糙爷们儿,有什么深仇大恨,都一笑了之啦!”,人群中传来声音。
我举起酒瓶,猛灌了一大口:“不过啊,我这个人,说两句话还解决不了仇恨,兄弟们,没有不能喝酒的吧?!”
“没啊!”,大家齐声说道。
“哈哈哈哈哈,那就好办了!”,我脸已经微红,兴奋的说道:“我啊,只要一起大醉一场,多么深的怨念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抹去啦!大伙,拿酒吧!”
“这种时候必须我来带个头啊!兄弟们,是不是啊?”,福尔福从冰块中拿出一瓶酒来,搂住我的肩膀,学着我的样子喝下一大口,艰难地打了个酒嗝:“我喝了,你们这帮怂包就不能赖账了啊!”
“嚯,怎么会呢,副队啊,看你一口脸就红了呐!”,一个男子大喊一声,冲了出来,一次拿走两瓶,眼神挑逗着其他人。
其他人也随之走上前来,杰夫虽然脸上依旧有些不可思议,却也还算开心的拿了,站在我旁边自顾自的喝起来。
烈酒入喉,整个消化道便燃烧般炙热起来,脑袋也随之晕晕乎乎,酒精藤蔓似的勒住神经,呼吸急促,视线模糊,只剩躁动。
几年来没有处理过酒精的身体像是太久没有被打磨收到利刃,一触即溃,我止不住的干呕,引得旁人阵阵大笑。一步一歪,靠在墙上。
看着他们疯疯癫癫,有人吐了一地,满是酸馊的味道,我点上了一根烟,尼古丁从肺叶中来回穿梭,我只能麻木的笑起来,声音越来越干涩。
到底,想起了些什么呢?我几乎是个接受不了变化的人,这些陌生的笑容似乎交织出过去的幻想,如果可以超越时间,代价必然是去到一个这样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吧?
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