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传来一个不算熟悉的声音,阿灿机械性地扭头,郑妙谊穿着蓝色羽绒服抱着一瓶酱油,因为冷还把后背的帽子戴上。
抬起手吸完最后一口,阿灿把烟屁股扔了无情地碾了两下。
少年沉默寡言,一时间气氛尴尬起来,郑妙谊绞尽脑汁才冒出一句:“除夕快乐。”
“那,我就先走了。”
肤色白到发青的少年,后背靠着岌岌可危的黄泥巴矮墙,缓缓吐出烟圈,郑妙谊近乎逃窜似的离开他当然看见了。
小孩盼过年,大人忧无钱。
而他的阿妈却忙着打婊子杂种,都忘记给他发压岁钱了。
(这里就是除夕发压岁钱的)
他掏出手机,手指僵硬地滑动屏幕,全然无视中指烫伤的刺痛,他不念书,所以没有老茧保护。
陈景元打来电话,让他去家里过年。
等他将手机放回口袋,明艳的少女已经没了踪迹。
郑妙谊把酱油和找的五块钱放在桌上,十分钟前大伯母给她十块钱让她去小卖部买瓶酱油,不知道是同村的关系还是,她明明看见标签上写着六块,老板却找了五块。
“大伯母,老板找了五块。”
大伯母忙着翻动铁锅里的食物,头都没回,“看你长得俊。”
“钱我放桌上了哦。”
大伯母:“几块钱拿去买糖吃,阿妙,把酱油递给我。”
“哦,来了。”
两人推了半天的五块钱,郑田浩一来直接抽走,“钱都不要,不要我要。”
“唔要脸。”大伯母骂了句。
郑田浩气得跳脚:“阿妈大过年不能骂人啊!等下一年都是衰运!”
大伯母:“……”你衰是因为我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