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南安帝还对她有些戒备,可是这么久相处下来,他知道温嫔确实是一个知情识趣的,不该提的事情她不会提,是朵合格的解语花。
南安帝年纪已经不小了,如今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妃子,那种在他面前争风吃醋的把戏他见得太多了,如今已经有些厌烦了。
令贵妃确实是得他心意,可是到底年岁也有些大了,自然比不过年轻貌美的温嫔。
“陛下请用。”
温嫔在家中之时便专心地研究了茶道,因为南安帝爱品茶,宫中也有不少茶士受宠,每个人都有自己品茶的门道,为了能在陛下面前露脸,不少人还会去江南专门寻一些特殊的茶叶而来。
温嫔没有大张旗鼓去寻什么特殊的茶叶,她知道自己如今的优势就是自己泡茶的技艺,后宫中不是没有会泡茶的娘娘,只不过她们都不甘心见到陛下的时候只能够给陛下泡茶。
“善。”
南安帝接过茶的时候就不自觉夸了一句,这茶看上去一点都不浑浊,带着几分清香,他刚刚拿到手里就闻到了那股香味,确实不一般。
温嫔闻言轻轻地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看着南安帝,等着他饮茶。
南安帝拿着茶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醇厚的茶香味让他整个人对这杯茶的期待更高,入口微苦,尾调慢慢泛甜,他不自觉点了点头,这温嫔的泡茶技艺确实是非同一般。
温嫔看着南安帝露出如此满意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陛下对她很满意,想来主子的计划也能够成了。
“坐吧。”
南安帝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语气和善。
方才古老夫人进宫之后,他就知道太后那边应当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毕竟古老夫人与她的情谊是不用多说的,两人的关系极好。
若不是因为太后进宫了,如今两人或许还有可能是妯娌呢。
不过此事南安帝是不会对外说明的,有人陪着太后是一件好事,他能够更放心把目光放在自己的两个儿子身上。
最近唐明琅与唐明雩的争斗几乎是摆在明面上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两人几乎是时不时就会在宣政殿争执,朝会上也毫无顾忌。
南安帝想到这里又默默地叹了口气,他心里确实是已经做出了决定,只不过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陛下。”
温嫔看他皱了皱眉,轻声说:“您可要尝尝臣妾做的玛瑙芙蓉糕?臣妾今日学了好久。”
“哦?”
南安帝被她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轻笑着说:“爱妃亲自下厨了,那自然是要试试的。”
他轻笑着看着宫人端上来的玛瑙芙蓉糕,上面的颜色很是鲜亮,而且看起来略微带了点油脂,闻起来还挺香的。
能够送到御前的糕点都是试过毒的,故而南安帝也不担心这看起来艳丽的玛瑙芙蓉糕会带毒。
“陛下—”
原本在旁边伺候的刘福禄脸色有些难看,直接打断了南安帝拿糕点的动作。
“何事如此惊慌?”
南安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抬头看了一眼刘福禄,语气冷冷的。
“陛下,边境有八百里加急!”
刘福禄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都已经用上了八百里加急,想必这个情报确实重要。
“回养心殿。”
南安帝听了这话毫不犹豫起身,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温嫔,轻声说:“朕今晚再去看你,你先回宫吧。”
“是。”
秦王府,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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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为什么一直都不把那个位置给我?”
唐明雩如今确实是有些着急了,实在是南安帝最近的态度让他看不明白了。
父皇明明在去皇庄之前就已经隐约透露会把太子之位交给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过去了这么久,属于自己的旨意却一直都没有颁布下来?
反而是最近唐明琅很得父皇的重用,南安帝把不少事情都交给他去处理了,在无形之中削弱了自己的权柄与地位。
傅如明一直安慰他不要着急,或许这只是陛下的试探而已,毕竟陛下并没有对陈家动手,还是对陈家特别荣宠,甚至还给陈定南又升了爵位。
原本陈定南就是伯爵了,如今再往上升,便是直接到了侯爵,而且这还可以世袭,也就是说不出意外,陈家接下来三辈子都会出一个侯爵。
要知道,在南安帝上位之后,别说是侯爵了,哪怕伯爵子爵都很少封赏,足见陛下对陈家的器重。
不过这也是陈家应得的,毕竟前几日还有捷报传来说陈家在日前的战役中狠狠地重伤了匈奴的一员大将,如今匈奴退了五十里地,不敢轻易请战呢。
南安帝正是因为听了这个消息,才直接把陈定南的爵位往上提了提。
熙妃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母家得意着呢,如今整个朝廷谁不知道,秦王殿下的舅舅还有外祖父都是骁勇善战的勇士。
“殿下,您太心急了。”
傅如明看了一眼唐明雩,轻轻地叹了口气:“您不用这么着急的。”
“本王如何能不着急?这都已经过去多久了?”
唐明雩听了这话脸色不大好,他虽然知道傅如明说的大抵是对的,可是父皇一日不下旨意,他就一日不能够心安。
自己文韬武略,又有经世之才,所有的大儒对自己不都是格外称赞?而且如今整个朝堂上只有他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唐明琅算什么?
他的功课没有自己厉害,武术也不强,不过是因为前阵子随父皇去了皇庄,不知道用什么歪门邪道的方法让父皇对他多关注了几分罢了!
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坐上那个位置吧?当真是可笑至极!
“殿下,欲速则不达。”
傅如明看得出来,最近唐明雩被逼得太狠了,实在是唐明琅还有陛下的双重压力让他有些崩溃,再加上熙妃娘娘也一直让殿下好好表现,殿下所背负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先生,本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唐明雩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整个人直接松了下来,靠在了椅子上:“有些时候,本王不自觉在想,父皇究竟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