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兴有些震惊,甚至在怀疑许三归是不是骗自己,康王殿下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他身为王爷,又是大皇子,怎能知法犯法?
“竹大人安排你过来的时候没有和你说过吗?”
许三归嗤笑了一声,接着说:“如今夺嫡之风愈演愈烈,殿下的身份又这么特殊,想要巴结的不在少数,但是不想殿下回京影响局势的,自然也极多。”
他抬眸看着他,接着说:“霍兴大人,我虽然知道你单纯,但是没想到你单纯到这个地步。”
“你什么意思。”
霍兴听了这话不自觉皱眉,若非自己这会身上有伤动弹不得,他早就给许三归两拳了。
“当我没说。”
许三归耸了耸肩,接着说:“你这会伤势重着呢,还是好好养着吧。”
“知道了。”
霍兴叹了口气,说:“殿下若是真的因为挡了旁人的路而受了这委屈,那陛下岂不是…”
“陛下气的很,人已经派来了。”
许三归这会知道霍兴还是挺忠君爱国的,所以并没有在他面前说南安帝不好的话。
“也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殿下。”
霍兴捂着自己的胸口起身:“你既然已经查清楚了幕后主使,为何不告诉陛下派来的人?”
“因为陛下派来的人,也心怀鬼胎。”
许三归直接把方才金针的事情告诉了霍兴,看着他的脸色更加发白,心头不自觉叹了口气,总要有这个过程的。
“那药童必然是最关键的人。”
霍兴当下反应过来,接着说:“那些人就这么直接控制起来了,不会…”
“无碍。”
许三归摇了摇头,接着说:“既然出事了,那自然要控制起来,不然若是伤害到了殿下,那就是我们难辞其咎了,而且这是殿下的意思。”
“殿下如今身子如何?”
霍兴点了点头,既然是殿下的意思,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这些人确实是出问题了,应当积极配合才是,不会折腾什么事。
“殿下刚刚苏醒,时珍太医为她施了针,如今还需要好好调养。”
许三归叹了口气,接着说:“殿下左肩的伤口极为严重,时太医说还是要尽早归京才是,你的伤口时太医也为你看过了,也要好好将养。”
“我没事。”
霍兴摇了摇头,说:“这受伤乃是常事,我此前在御林军中也常常受伤,我随时可动身。”
“你就听太医的话吧,逞什么强。”
许三归听了他这话,放下了手中的佩剑,接着说:“你好好养着,别给我们拖后腿。”
“行行行。”
霍兴知道他关心自己,爽朗地笑了笑,说:“那我就在床上多躺些日子。”
“躺吧躺吧。”
许三归耸了耸肩,接着说:“左右也不差这几日,到时候回去,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公主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对吗?”
霍兴不蠢,这个年纪坐到这个位置,他其实比许三归想象的要更加通达。
“你什么意思?”
许三归挑了挑眉,语气淡淡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就是简单的这个意思。”
霍兴大方地笑了笑,说:“许三归,哪怕到如今这个份上了,你还是不信任我,不是吗?”
“为何这么说?”
许三归又拿起了放在腿上的佩剑,轻轻地擦拭。
“你若是真的信任我,又为何要在我面前说这些话来试探我?”
霍兴轻笑着坐了起来,他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看着许三归:“告诉我康王的事,无非是想要让我对殿下如今面对的局势心生怜惜。”
“你想让我帮助殿下,但是你又不信任我,你究竟在怕什么,许三归。”
“霍兴,你还真的,藏得很深...”
许三归挑了挑眉,笑着说:“我什么都不怕,唯独只害怕一件事,那就是有人伤害殿下。”
“殿下对我来说有知遇之恩,在我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的时候,她就已经给了我信任,让我一步一步成长至今。”
“故而,谁要是想动殿下,那便先过我这关。”
许三归摸了摸手中的配剑,温声道:“这把剑是殿下赏赐给我的,我曾经暗自发誓,剑在人在,剑毁人亡。”
“你的身份敏感,其实我本来不愿意与你说这么多,尤其是你曾经还与苏砦牵扯过,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坦诚而言,我确实是怀疑过你,但是如今已经截然不同了。”
“与你相处这么久,我自然是知道你的秉性,殿下相信你,认为你不仅忠君爱国而且还明辨是非,而我知道,你心里一直以来都敬重爱戴君主,故而我才愿意与你说这么多。”
“殿下的处境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陛下如今确实是疼爱她,但也只是如今,此前十几年的忽视,想必你在宫中当值,应当也有所耳闻。”
霍兴听了这话安静了许久,抬起头看他:“你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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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
许三归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想了想,也给他倒了一杯,放在了他的手边。
“我知道该怎么说,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
霍兴点了点头,温声道:“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害公主殿下的。”
“我能信你吗?”
许三归看着他,轻笑着说:“你会不会让我赌输。”
“不会。”
霍兴爽朗一笑,接着说:“你不是说信任我?了解我的为人吗?那就放一百个心就是。”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