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医生站在病床前,看着越发消瘦的昏迷病人,面色复杂的离开。
他提醒过自己背后的康家人,卢平生这人心性和手段都不差,敢与虎谋皮,肯定有后手。
可惜长年的高位丰厚的利润蒙蔽了他们的双眼,船只消失这事,他百分百肯定,是卢平生的后手。
无奈他人轻言微,只是旁人敛财工具,上头人自不会听他半分。
等丁医生走后半个小时,卫渺才下了密室,看着消瘦苍白的卢大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晓得卢大哥是为了苏醒做准备,长年卧床的病人怎么可能是健康红润的呢。
“担心家人?”卢平生看出她的忧虑。
卫渺点头,“我担心他们狗急跳墙,对我家里人出手。”
卢平生笑着宽慰她,“侬说,如果报纸头条出现康家当局同倭人合作,或者倭人麻生家族和当局同流合污,该担心是不是他们?”
卫渺想到是时任财政部长的康家在这个时候传出通日事实,或者麻生家和当局共同敛财的证据。
怎么惩罚不说,本国百姓的口诛笔伐算不得什么大事,就怕政敌以此做文章,一不小心就把整个家族赔进去了。
“卢大哥,侬不愧是天之骄子!”卫渺毫不吝啬夸奖。
卢平生假装得意拱了拱拳头,“哪里,哪里!”
“嘿嘿嘿~”
“嘎嘎嘎~”
外面闹翻了天,一大一小两个狐狸却在这里笑得无比开心。
春日傍晚的夕阳,映红了十里洋场最繁华的码头,游轮货船鸣笛声不同,昭示着有船离开,有船靠岸。
还是当初的包间,里面的人却不同。
往日卢平生坐的主位空缺,多了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清瘦男人,浓眉大眼鹰鼻薄唇,不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阴沉。
白玫瑰在和杜兰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丁医生低头看自己面前的茶杯,不知在想什么。
卫渺自是大家不说话,我也不开口,盯着茶桌上茶点果子,想吃一口又觉得还可以忍一忍。
麻生一健把每个人神态都收入眼底,尤其在卫渺和白玫瑰身上停顿片刻。
一个多情妩媚的女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盯着茶点吞咽口水的孩子。
还是真是奇怪的组合啊。
“诸位,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来这里相聚为何,也都心知肚明,今早我们的船队在离港岛还有半日行程的距离时候,信号突然消失,大家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