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冶不受控制的捂着嘴咳嗽起来,腰腹上刚包扎好的伤口又崩开,鲜血渗出,在白布条上晕染开。
“哥,你别激动,伤口又裂开了!”
伯颜愁坏了,又训不得哥哥,转头满脸不赞同的看了云锦一眼,让她少说两句。
云锦不甚在意,反正死不了,死了也只能算多罗冶命不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云锦,你可真能忍,为了能让我欠你一条命,从三月前一直忍到现在,让所有人都以为你口不能言,得了离魂症,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叔……多罗查干今日会造反?”
“大人可真是冤枉我了,我不说话,只是因为被人诬陷,辩驳无用,索性便封了口,至于离魂症,这不正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什么?”
“一个听话的奴隶,供人消遣的玩物。”
多罗冶问出时,云锦便已经答了。
记忆回到云锦受刑那日,多罗冶忽然记起来,如今她说的这番话,都是他那日亲口对她说的,今日这番话再次原原本本的被扎到了自己身上。
“你还真记仇。”
“多谢夸奖。”云锦眉梢一挑,复又问道:“所以你打算恩将仇报吗?”
多罗冶嗤笑一声,“你以为自己救了我,就可以用它来威胁我,让我听你的了?”
“不行就算了,我去干活了。”
云锦转身欲走。
多罗冶咬了咬牙,终于气急败坏吼道:“回来。”
许是太过激动,吼完了这句,接连又是一阵咳嗽。
多罗伯颜在一旁手忙脚乱,想叫医官来,又被他哥制止,一张脸都快愁成苦瓜了。
“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算准了多罗冶不会恩将仇报,云锦没有任何讶异的转头,面带微笑,眸底清冷。
“你为什么非要杀二王子?给我一个理由。”
“……还记得那日在四角笼里,站在我对面的那对母子吗?巴图杀人虐尸,畜生行径。”
多罗冶哑然一阵,脑袋里隐约记起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只是他没想到,云锦救他的理由,归根结底,竟然是为了两个早就死了多时,连尸体都喂了狼的百姓。
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人,放弃了送到眼前的逃跑机会。
“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