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凝目看去,却见此人身着官服,但脸上鼻青脸肿,肩头绑着厚厚的绷带,最显眼处下巴生黑痣,痣上生毛,正是昨夜在晴香阁被狠狠教训过的仇员外,谷雨一惊:“是你?”
再看此刻的仇员外已不是昨夜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痰嗽一声,向谷雨戟指道:“大胆狂徒,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谷雨心中一沉,杜奎海看看谷雨再看看对面一文一武两官,谨慎地道:“未敢请教两位大人是?”
“奎海,五军都督府的赵显达将军与教坊司奉銮仇文超仇大人当面,怎么失了礼数?”声音从院中传来,竟是洪府尹和冯推官联袂前来,军士沉默而整齐地挤满了院子,压迫感十足,两人只好遛着边走进班房。
谷雨惊呆了,杜奎海在他腰间一按,两人噗通跪在地上,钟台也忙不迭跪了下去。
洪府尹听得门子回报,急急忙忙赶了来,见两人神情不善,问道:“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贵干?”
南都六部官阶虽与京城相同,但所掌权力却不尽相同,作为留都六部官员既不参与国事决策也无实际权力,因此各衙门多为虚职。应天府署与之并无过多交集,对方不请自来,洪府尹心中难免泛起嘀咕。
仇文超指向谷雨:“贵府差役谷雨,昨夜潜入我府上,阴杀我家中奴婢一名,洪府尹,这事你管是不管!”
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谷雨瞠目结舌地看着义愤填膺的仇文超:“你...你胡说八道!”
两名下人抬着一副担架走了进来掀开白单,一名女子的尸首露了出来,脖间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赵显达一瞪眼:“大胆狂徒,人证物证具在,还要狡辩,来人呐!”
“有!”两名兵丁窜入房中,抓住谷雨向外拖去,被杜奎海一把抓住,赵显达目露杀机:“你敢?”
杜奎海陪着笑脸:“大人,想必有什么误会,大人...”第二句大人却是对洪府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