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洛意走到了苏念惜面前,对上她那双黑洞毫无生机的眼,微微一笑,伸手握住她湿漉漉的手臂,将人扶了起来。
然后转身,扫视了一眼津南伯夫妇,又看向前方,道:“圣人,儿臣竟不知,这空口白牙,就能毁人清白。若人人皆如此,我南景律法将为何物?”
裴明道沉着脸,看向津南伯。
津南伯心头一颤,立马道:“臣并不曾污蔑郡主!她就是跟我儿有了肌肤之亲!我儿如今还重伤躺在家中,如何做得了假?!”
他言之凿凿,一副毫无心虚的模样。
王钊斓拧着眉,道:“到底如何,也不能只听你一人之言。若平安当真……”她微微一顿,又道:“让宫中给秀女们验身的姑姑一验便知。”
津南伯立马说道:“只是肌肤之亲,又并非当真破了身。如何能验得了?”
“那也能验。”莲蕊真人看了眼站在裴洛意身侧的苏念惜,满目皆是恶意地温柔道:“宫中姑姑的手段……”
“不需验。”裴洛意忽而开口,打断了所有人的质疑,他握着苏念惜的手,再度看向圣人,不急不缓地说道:“儿臣的未婚妻,儿臣知晓。”
“哦?”裴明道神色不明,看向苏念惜,“你俩都未成婚,你如何知晓她了?”
裴洛意神色淡然,“她的心目中,儿臣是这世间容貌第一的男子。有了儿臣,她缘何要舍金玉,求泔水?她疯了吗?”
“……”
任谁都没想到这位修了十几年佛的清心寡欲的太子殿下居然能说出这般‘自夸’又‘阴损’的话来!
可众人看着他的这张脸……嗯,竟然神奇地就觉得很有说服力!
苏念惜悄摸摸地掐他的手指。
王钊斓无奈摇头。
莲蕊真人咬牙切齿。
自家儿子被骂做‘泔水’的津南伯更是面如黑锅!
裴明道却笑了起来,看向苏念惜,“果然如太子所说吗?”
苏念惜娇面微赧,造作地推了下裴洛意,朝裴明道摇头,“有圣人在,哪里轮得着他第一?”
“哈哈!”裴明道大笑,点了点她,“油嘴滑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