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
夏莲忙扶住她,小声轻唤,“您怎么了?”
苏念惜咬住牙关,鼻腔中哼出一声冷笑。
“我起先还不愿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位,不想她还真的能做得出……”
夏莲没听明白,“郡主说的何人?”
苏念惜闭了闭眼,扶着夏莲的手走回去,道:“储君之位越受非议,她的中宫之位便能越稳固。”
夏莲一惊,愕然朝她看去。
“圣人将怒气撒在太子身上,她就不会被迁怒,看来这是她一贯的手段。”苏念惜在软椅上坐下,饮了一口凉茶,才慢慢地压下了胸腔里燃起的怒火,“我就说,堂堂中宫,怎可能天真无邪到那般地步。拿自己的骨肉做手段,这种歹毒心思,才是真正后宫之主啊!”
夏莲脸色也难看,拿着扇子给她扇了扇,“您别生气,说不准皇后娘娘也是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苏念惜将茶碗一放,气笑了,“太子才醒,圣人便立时将人罚进了大理寺,这其中少不了莲花宫那位的枕头风以及各方的推波助澜。若中宫娘娘这时候哪怕求一句,凭着圣人对她的看重,以及那面子上的父子情,也能让太子在东宫歇息几日再行审问。”
“可你看太子身畔,有一个人维护过他半句吗?”
夏莲沉默下来,长公主心疾发作许久不出长乐府。而郡主此时还要保持对东宫的‘厌恶’之态以免圣人猜忌。眼下确实唯有皇后娘娘才能保护太子。
可她……
看向苏念惜,轻声道:“好在太子殿下已醒了,您也能放心了。”
苏念惜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点头,“看来闻老的药确实有用。”
想到那个泡在浴桶中人事不知的可怜仙儿,她抿了下唇,再次起身,吩咐起来。
“阿爹还有些年轻时候的衣裳收在柜子里,你去莲香园那边找一找。”
“如今天气早晚生寒,再准备些厚的褥子,还有手炉,对了,开我的库房,把前段时间铺子送来的三百年人参掐几个须子,不,整棵送去,再去阿爹的地窖开一坛酒……罢了,殿下不一定能喝烈酒,取一些果子酒……”
夏莲见她脸色恢复如常,松了口气,笑着应下,一通忙活。
而此时的大理寺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