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惜一怔。
看着裴洛意的神情,后背竟隐隐冒起寒气。
这句话不太对,可又……何处不对?
她太懂情爱一事,却又太不懂情爱一事。
前世死时不过三十岁,从未知晓男子真正爱恋之情是为何。
所以,这一刻,她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裴洛意应该是在向她索取报酬。
毕竟,前世时,她偶尔想要什么,求到沈默凌跟前,总要付出让他欢愉的代价。
于是,她唇角一弯,丢开念珠,就去抱他的脖颈,抬了头便往他的嘴上去凑。
却……
被他捂住了嘴。
她愣了愣,肉乎乎的小脸被他轻松盖去大半,露在外头的一双眼抬起来,茫然不解,好似幼兽。
分明情玉如此随性,却为何又会露出这般无辜之态?
这天真的媚色,分明,就是惑人堕深渊的夜罗。
裴洛意不过看了眼,便挪开了视线,作乱的心绪被理智压下几分,强忍着不适,无波无澜地说道:“莫要胡来。”
苏念惜眨了眨眼,反问:“殿下不是想要亲亲么?”
掌心下柔软的唇擦过肌肤,酥痒直透心底,将那炼火催燃数倍,理智之弦摇摇欲坠。
裴洛意收回了手,指尖微蜷,忽略掌心软意地转开话题道:“宋家当年之案……”
话音未完,被忽然凑过来的唇给堵住。
他眼睫一颤,转过脸。
就见苏念惜已坐了回去,笑眯眯地看他,“谢礼。”
“咔嚓。”
一瞬间,他又听到心湖冰封的枷锁再次断裂,树桠舒展出更加葳蕤的枝杈。
炼火在它周身恣意盘旋,点燃一朵又一朵放肆妖娆的黑色花朵。
分明这玉望之花美到天地失色,可他却被丢于树下冰冷雪白的无妄之海。
一副残躯仿佛被撕碎,痛得灵魂在寂静中疯狂呐喊!
“殿下?”
见他沉默,苏念惜也察觉到了他的情绪不太对,歪过头来。
却忽然听到裴洛意沉声问:“若是旁人,你亦会如此吗?”
苏念惜一愣。
似是被他的话惊到,微微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