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呢,”楹儿见她似乎不解,解释道,“就是老侯爷和两个姨娘所生的庶出子,早年间就分了家了,老夫人一般也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二房的夫人和四房的夫人您都是要唤一声婶母的,往常许多事都不怎么来,您一说病了,就急着上门来……”
苏昭节微微挑眉,看来不是寻常的走亲戚,必定有个缘故。
自己跟祁云照都不在府里,他们想必不是冲着二人来的,祁太太掌家,年岁渐长,力不从心……想必是为了要这府里的管家权?
楹儿听了她的推测,忍不住瞪大双眼:“不会吧?他们都是已经分家出去的了,怎么还能上赶着来管王府的事?”
苏昭节从浴桶中起身,顺手取下一件素白里衣穿上,披上外衫,嗓音温浅,“那可未必。说到底,都姓祁,他们看着如今祁云照平步青云了,想贴上来分一杯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楹儿替她披上一件烟青色轻罗外衫,闻言蹙眉道:“那王妃打算怎么做?”
“暂且别管,”苏昭节在铜镜前坐下来,抬起指尖,拿黛笔描了描眉,“看看婆母的意思。”
二房四房存了这个心思,又是长辈,自己不好说话。不过只要祁太太拒绝,就不会有什么事。
她梳洗完毕后,听说祁云照去给祁太太请了一回安,便进宫去回禀天子问话了。
苏昭节于是也就往慈安堂中来,进入内室,便见祁夫人坐在窗下看着佛经,见了她来,弯唇一笑,关心道:“你身上可好些了?”
苏昭节想着瞒了她这么久,怪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许是月子没坐好,有些虚弱……将养了个把月的时间,如今已经大好了。”
祁太太这才微微点头,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听说你病了,我都不敢叫人打扰。不过幸好,云照一回来,你也就好了,这是你们小两口心有灵犀呢!”
苏昭节就弯着眉眼,转移话题道:“……荣蕙是四月里的生辰,也快到十七岁了,我想着,大办一场宴会,替她择婿,寻个好夫家,不知婆母意下如何?”
闻言,祁太太微微摇头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不过我看,恐怕没那么顺利。”
她就不由得问了一声,祁太太感慨:“我也不懂她了,前几日我替她张罗了一场品茶宴,广邀京城中的世家名门子弟。我想着他们年轻人说话,我也不好久坐,就先回避了,让他们自个闲聊。”
“谁知道我一走,荣蕙就跟寿昌侯家的小儿子大打出手,她还一箭射穿了对方头上的玉冠,把人吓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祁太太想起当日的闹剧,还是觉得动魄惊心,“我忙着请大夫,把人送回去,还要舍出这张老脸向寿昌侯夫人道歉,真真是把这辈子的脸面都丢尽了!”
苏昭节听着,也不由得哑然,想必当日的情形是极其精彩的。
“我是懒得管了,”祁太太叹息,“还得你这个做长嫂的,说不定还懂她想要什么一些。”
苏昭节也就答应着,又问起这些日子,二房跟四房的长辈经常拜访一事。
“她们不过是说些我年纪大了,你身子又不好,一家子在一处过日子,热热闹闹的还好些……”祁太太看上去,倒并不很认同这话,“我虽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