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顾长念,而是在看那件搭在顾长念双手手臂上的衣袍。
良久,溯光蓦的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笑声落下,顾长念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撞开,摔在了却邪剑的旁边,仍旧没发出半点声响。
那湿透的衣袍凭空而起,在溯光的面前延展开来,淅淅沥沥的滴着水,像是刚从河里打捞起来的一般。
溯光望着这件熟悉的衣袍,缓慢地伸出右手,沿着衣物的皱痕轻轻抚过,瞳孔逐渐失焦——
即使身死,生前所用之物皆会留下气息。
但这件衣袍上,什么都没有。
没有她的气息。
就好像,她从未在这个世间存在过。
怎么会呢?
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
陡然,溯光身体四周的空气倏地一滞,而后以他为中心,猛地爆发出一股极强的无上之力,这力量不属于灵气或魔气,摧枯拉朽,能将万物撕得粉碎。
另一端角落里的青牛被压迫得四蹄哆嗦,连哞叫声都发不出来,甚至逃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瞪大了眼,哀求似的看向溯光的背影。
“铮——”利刃出鞘声猛然响起。
差不多只剩半条命的顾长念拔出了却邪剑,顶着这骇人的压力站了起来,七窍流血,面如金纸。
在这个被溯光掌控的空间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直愣愣的死盯着前方,一步一步的持剑走到了溯光的身后。
然而却邪剑在离溯光只一步之遥时,就再也进不得一寸,剑尖仿佛被一堵看不见的高墙挡住,不管顾长念怎样用力,也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