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光说的那个地方,鹤卿并不陌生,巧合的是,他们上一次来时,便是深夜时分,而这一次再来,同样也是在万籁俱寂的午夜时刻。
村外的歪脖树已经长出了新枝,停在枝头的枭鸟正不停地啄着那嫩芽,时不时发出一声诡异的“咕咕”声。
此时村中一片寂静,村里人几乎都已经熄灯休息了,黑暗的房屋轮廓中,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溯光看向鹤卿,温柔的问:“你要一起吗?”
鹤卿摇头:“我生性善良,看不得这样惨绝人寰的事。”
溯光笑了,俯身在鹤卿的脸颊上轻触了一下:“那生性善良的师父便在外面等我吧。”
“嗯。”
鹤卿目送溯光闲庭漫步的走进了村子,就近挑选了一户点着灯火的人家,动作优雅的敲了敲门。
随着房门打开,屋内的亮光投在了溯光的身上,只见他那绝美的侧颜扬起一抹动人心弦的笑来,温吞的说:“打扰了,我受人之托,前来送你们上路。”
大晚上的,一个身穿黑袍,肌肤胜雪,又雌雄莫辨的男人,带着最有亲和力的笑容,说出最可怕的催命之声,想也知道房间里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鹤卿背过了身,刻意减弱了自己的听觉,免得被那些即将到来的声响所影响。
没过一会儿,亓官瑞也后一步赶来了,他远远瞧见这山腰的村寨,还道鹤卿二人是要在此处落脚,却没想到他刚一赶过来,就撞见鹤卿站在村口。
“鹤卿?”亓官瑞疑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鹤卿不紧不慢地道:“你最好也站在这里,或是离得更远一些。”
亓官瑞面露不解:“这是何意?”
几乎是在亓官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鹤卿就见他的瞳孔猛地紧缩,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就想冲进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