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半天还不到,鹤卿干脆从溯光的怀里挣脱出来,盘膝坐在了龟甲上,面无表情地说:“你要真是来投胎的,恕不远送。”若三途川如传说所言,是连接人世与鬼界之地,那河的对岸不就是地狱?
溯光跟着鹤卿坐下,优哉游哉的屈起右腿,笑望着鹤卿道:“不高兴?”
鹤卿沉默了良久,才侧过脸去看他,笃定道:“你根本没受伤。”
溯光不置可否的轻挑眉梢:“怎么说?”
“你刚才使出的术法修为,远超我渡给你的,”鹤卿尽可能地控制自己不做任何表情,沉静的陈述:“你分明是没受伤,却一直在骗我。”
溯光认真地注视着鹤卿,似是无意识的伸手想碰碰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过,目光顿时一沉,笑不达眼底的说:“没骗你,是伤了。”
“是吗?”鹤卿微抬了下巴冷声道:“若是真伤得如此严重,你又怎么可能使得出十……”话音戛然而止。
“使得出什么?十二都天秘魔神音?”溯光看着鹤卿那闪躲的眼神,唇边的笑意渐深:“师父为何不敢说出口?”
鹤卿被盯得喉咙发紧,干脆撇开头不再看他,双手抱怀,摆出了拒绝再沟通的姿态。
溯光发出一个低缓的笑声,亲昵的拾起鹤卿身后的一缕垂发在指尖缠绕,不急不缓地道:“师父还想自欺欺人到何时?”
“……”
溯光说:“我到底是谁,你早就已经知道了,不是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