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陆离和往常一样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来到了鹤卿的房中,迎榻上的人正在盘膝打坐,似是将元神已经脱离,不知跑哪儿去转悠了。

在别人的地盘,入定出窍竟也不找人护法,胆子可真够大的。

陆离轻笑了一声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注视着闭目的鹤卿小口轻抿,眼神露骨而暧昧,像是细品的并非手里的茶水。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鹤卿元神归位,一睁眼就与正托腮看过来的陆离四目相对,随即开口就是吐槽:“比起亓官枭那个老头子的结界,这御灵宫的结界可算得上纸糊的。”而后又看向房间外:“你明知他在盯着你,你还跑来我这儿。”

鹤卿指的是顾长念。

顾长念虽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但因为距离较近,还是让鹤卿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陆离歪了歪头,温柔而直白的说:“想见师父,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鹤卿眼神有一刹那的游移,强装镇定的布下结界,把话题引到正事上来:“没有意外的话,陈三一大概与亓官枭做了差不多的事,只是不知他究竟只是贪恋魔神的功法,还是与亓官枭一样,打算背弃仙门。”

陆离悠闲地笑着,却并不言语,似是在欣赏方才从鹤卿脸上转瞬即过的仓皇。

鹤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是如何想的?这个人,你是想杀还是想收?”

“我听师父的。”陆离慢吞吞的说:“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鹤卿撇开脸,没好气的道:“我告诉你,我如今已经没有性命攸关的危机了,你若是这个态度,我可懒得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