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半开的门缝中,鹤卿微侧着身子,目光森森的看了过来,轻声的说:“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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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愿与顾长念单独待在一个房间中,可考虑到即将要讨论的事,鹤卿还是屏退了左右的乐清如与陆离。
顾长念在来之前,特意沐浴净衣,看着仪表堂堂,可毕竟有伤在身,又憋了不少烦心事,整张脸都显得有些憔悴。
鹤卿撩袍上榻,正襟危坐的看他,语气轻缓又冷淡的道:“说吧。”
“……”顾长念有很多话想讲,却又不知如何讲起,他知道自己两次对鹤卿出手,也许再无挽回师徒关系的可能,但真要让他面对,也实在令他苦不堪言。
眼下他能做的,只有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坦诚布公,让鹤卿能识别真相,不再受人迷惑。
思及此处,顾长念的目光中透出了几分坚定,他拱手道:“师父,弟子怀疑,陆离,便是魔道少君。”
鹤卿心脏猛跳了两下,面上却不表,只做出凝重的神情来追问道:“你此话,可有何证据?”见顾长念摇头,鹤卿顿时放心了不少,轻蔑一笑:“我还当你是窥得了天机,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原来,只是信口胡诌。”
“不是的。”顾长念窘迫的解释道:“还请师父细想一下,在陆离出现后,灵山也的确是出现不少奇怪的事,其中最为重要的疑点有三,其一,弟子去核问过,在北峰出现那道黑色的魔气时,并没有人瞧见陆离在何处,其二,那闯入妖兽山的魔兽将陆离吞噬入腹便要离开,陆离被救出之后,身上的瘴气竟完全不致命,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
鹤卿不声不响地看着顾长念逐一道来,听他句句在理,目光不由得幽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