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寻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轻松地笑了起来,
“我是个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跟你,我什么时候藏着掖着过。”
萧聪将信将疑,眼脸下垂,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是不是跟那件事有关系!”
“哪件?”欧阳寻挑挑眉毛,不明所以。
“龟府跟萧家之间的计划,”萧聪回答,“我师父其实也有参加。”
欧阳寻微微皱眉,
“什么计划,你为什么这么说。”
萧聪对欧阳寻如假包换的不知情表示很诧异,
“你身为龟府的少节主,对这件事情竟然不知道?”
欧阳寻面色有些阴沉,
“我刚才说了,对你,我从来不藏着掖着。”
“这……”萧聪闻言稍显窘迫,终于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道:“对不起,兹事体大,这件事我不能跟你们讲,既然你师父没有告诉你,看来龟府根本就不想让你知道,或许……”他稍稍停顿,接着道:“或许连你师父都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
欧阳寻展颜一笑,看上去满不在乎,
“你小子身上藏的事儿本来就多,而且都是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的大事儿,放心,我可不愿做那被好奇心害死的猫,你相信你师父,我也相信我师父,我师父肯定是为了我好,他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大概是时机不到,时机到了,我自然就知道了,我只是很纳闷,你怎么突然怀疑起我来了。”
“我……”萧聪欲言又止,无言以对,只能不停地舔着嘴唇。
鸿翔突然插言道:
“因为你前后态度转变太大了,一开始这么说得这么带劲,最后却来一句‘其实你觉得我们谈论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重要’,搁我我对你肯定也也有想法!”
“而且你还说之前就有很多强者进过禁忌之林,对他们还比较了解,这便使我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萧聪懦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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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很多强者进入禁忌之林,让你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欧阳寻挠挠额头,计上心来,“哦,我明白了,是因为鸿翔说一路上没有看见过人族的骸骨,觉得他们全都进到大荒里来了,所以你认为他们那些人能够顺利进入大荒,是被萧家或者是龟府安排的,也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计划,可他们又不是驭阵师,想要安全穿过禁忌之林,怕是没那么容易吧。”
“不,”萧聪说,“有一个方法能帮或许能帮助他们顺利穿过禁忌之林。”
“你是说,摹天枢?”欧阳寻问。
萧聪点点头,
“对,就是摹天枢。”
欧阳寻石化片刻,打了个哆嗦,而后罕见地吐了吐舌头,庆幸道:
“连大荒都算计进去了,你们这计划也真够变态的,幸亏没跟我们说,跟我们说了,鬼知道会惹上什么因果。”
萧聪闻言,自嘲一笑,鬼使神差地来了句,
“呵,因果,如果我记得不错,当年你们家老祖宗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一听见“老祖宗”这三个字,欧阳寻的脸色就变得极不自然,他偷偷看一眼一脸苦涩的萧聪,而后缩了缩脑袋,不安在他脸上忽隐忽现,他虽然还不知道那个长居于风眠谷底的老祖宗是个怎样的存在,但他知道,老家伙极不简单,至少论岁数,整个玄真界恐怕难有能出其右者,越是上了年岁的生灵,对于因果这种东西便有越深的理解,既然老祖宗都亲口跟萧聪这么说了,那这件事肯定是没跑了,所以这件事在他内心正在蒙上一层可怕的阴影,已经跟着萧聪来到了大荒,貌似自己在这件事情里陷得有点深,可他在此之前确实是没有别的选择,可就算家族没倒,在萧聪有所需要的时候,他能置之不理吗?好歹他俩也是过命的交情啊,可他还是不知道到该对此事做何感想,是该感到庆幸还是不幸?好像不仅有这两个选项,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他一时想不明白更说不清楚,于是索性心一横,自言自语道:
“算了,就这样吧,信聪哥,人生有所托,这辈子,怎么过不是过!”
至于鸿翔和幽女,自打萧聪提起那令欧阳寻都感觉害怕的计划,他俩基本就听不懂其他两人说的什么了,不过他俩对此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欧阳寻心思虽然诡谲,但大家都知道,这家伙一向也是个不怕事大的主儿,这件事连欧阳寻都不愿沾染,他俩又有什么理由去惹祸上身呢?
于是讨论就此结束,大家趁早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