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这里以前是万鬼聚集的凶地,那此刻这里几乎成为死地……
而在远方的一个大坑中,大势至缓缓的站起身来,但见他身上的西式道袍此刻已然破破烂烂,原本神圣无垢的金身此番也多了几道裂纹,神情看起来有些凄苦,嘴角带着一丝金色血液。
不过……
玉鼎手搭凉棚,打量四周道:“那鬼王……呢?”
此时,一道乌光正“缓缓”的朝着南方飞驰,在身后拉出一道云带……时不时闪烁消失,片刻后在更前方出现。
当然缓慢也是从地上看,而天空中那道乌光可以说说快如闪电,划破云霄。
“该死,可恶,可恨,可恨的大势至,可恶的玉……大势至,该死的大势至……”
乌光中,鬼王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大势至的肉。
天庭或是地府的人马来打他的时候,见实在拿不下他,最后也就鸣金收兵,带着损伤回去交差了。
哪像这个外来的大势至,根本不懂一点规矩,那是往死里缠斗啊,再加上一个玉鼎真人,说真的他也看开了。
他实在舍不得那处宝地,但他知道再继续守在鬼谷,他将再无宁日,倒不如舍了此地通过四极之地的通道,潇洒离开洪荒,前往域外,找个世界转悠养老算了……
虽然吧方才场面对他而言,那是无比的被动,但好在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中。
鬼谷之力能让他的伤比大势至更快恢复,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全力,与大势至来一次惊天动地的一击,不然就算他跑拦不住观战那位啊!
他现已经跑了十几万里远,想必玉鼎真人要追……也追不上了吧?
他微笑着回头看了眼,然后……童孔勐的收缩,笑容凝固,眼珠子差点跳出来。
只见在他身后数万里外虚空波动了一下,下一瞬万里外一道身影出现,左手掐诀,右手食指与中指间一道玉符发光将那道身影吸入,再一瞬,那道身影与他又拉近了万里……
鬼王想迅速转弯,可是身前虚空如水波荡漾,一道身影踏步而出。
“玉……玉……”鬼王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道友作为鬼王,看见贫道,何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玉鼎笑眯眯道。
“那玉符是什么东西?”鬼王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并且暗暗咬牙,运转法力,似乎还有动作。
“哦,你说这个啊,万里挪移符,贫道闲着没事炼制出来玩的。”
玉鼎将鬼王的动作尽收眼底,于是从袖中掏出一把,笑眯眯道:“想要啊你,我送你几枚玩啊!”
看到玉鼎从袖中掏出来的一把玉符,瞬息间,鬼王瞪大了眼,良久,他才嘴角抽搐着,捏诀的手颓然的松开,咬牙道:“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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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笑眯眯的说送他几枚玩比开口威胁他更让他心态炸裂……
此刻他与大势至两败俱伤,又离开了鬼谷之力,再也没有了嚣张的本钱。
这时,远方一道金光踉踉跄跄的朝这边飞来。
“你是谁?”玉鼎道。
那鬼王一怔,低声道:“我是鬼……”
“不,贫道问你生前是谁!”
玉鼎的目光有些幽深:“鬼仙者,下乘也,但你能修到如此境界,固然方才那地府不错,但你……绝不简单。”
那鬼王不敢与玉鼎对视,良久才叹息一声:“我名陆木,九黎之主的兄弟之一,数千年前我与众兄弟追随大哥,与炎黄决战于逐鹿之野。
谁知那轩辕小儿得诸天众神相助,我等不服,虽死怨气也难消,最后魂魄飘飘荡荡到了云梦山鬼谷……”
“九黎之主……蚩尤?难怪!”
玉鼎望着眼前鬼王,轻轻颔首,伸出两个手指笑眯眯道:“现在你有何打算?”
“我……打算?”陆木小心盯着玉鼎脸色一黑。
这不就跟老虎盯着一只羊,问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他有什么打算,命都不在玉鼎手里攥着么!
“咳,我那位师弟想度化你到西方去享福。”见这家伙如此不开窍玉鼎干咳一声道。
“西方?享福?我呸!”
陆木反应了过来,忙拜倒在玉鼎跟前道:“都说西方贫……咳咳,我怕我去了西方水土不服,所以还是留在东方,求上仙收留。”
“这……”玉鼎叹息道:“明明是那位师弟来度化你的,你这样……倒叫贫道不好向那位师弟交代。”
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物,被度化倒也无妨,但现在有了这层牵扯,那就不能让西方给挖走了。
陆木道:“上仙,强者为尊是我们九黎一族的规矩,上仙比我强我服上仙了,但是大势至那牛鼻子……”
“咳咳!”玉鼎干咳一声。
西方教虽是佛门前身,但现在还不是,只能称道人,否则陆木估计就怕秃驴了。
“罢了,既然你这么说……那贫道去跟我那师弟交涉一下吧,我那玉泉山还缺一个守山大神!”玉鼎说着祭出山河图直接将陆木卷入图中。
云梦山!鬼谷!
“是么?这就是道友的选择么?!”
跏趺而坐的大势至,望着眼前的陆木,叹息道。
“强者为尊,这就是本座的信条。”
陆木嘿嘿笑了一声道:“瞅瞅你现在这死样子,本座就在你面前,你敢再与本座……哇……”
说着忽然脸色一变吐出口黑色精气来。
“罢了!”
大势至深深看了眼玉鼎,愁苦的面容挤出一丝笑容:“看来施主是与我西方无缘了。”
他有种吐血的冲动!
为了降服这尊鬼王他连金身都拼上了,结果便宜被玉鼎捡了……
此刻他再看玉鼎,原本平易近人的脸……怎么如此讨厌呢!
他挣扎着起身澹澹道:“道兄,此间事已了,我便回了。”
“师弟请留步!”
玉鼎忙拦下笑道:“方才我见师弟法门玄妙,有心与师弟谈法论道一番,不知师弟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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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法论道?”大势至一怔。
玉鼎轻轻颔首,叹了口气道:“为兄修行卡在瓶颈期已久,东方之法中已找不到突破的希望。
久闻西方亦有无上妙法,心仪已久,方才我见师弟之法却有独到之处,是以起了交流论道之心。当然,如果师弟不方便也没什么……”
“原来如此!”
大势至心中一动,此事他的确听师长说过,阐教的十二金仙修行日久,却无法斩却三尸。
如今身染红尘之厄杀劫临身在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