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身子一软,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嘴巴不停张合着,不断发着一些毫无意义的音节。
“剥去他的冠服,押入囚车。”
洪天锡一挥手,一帮衙役蜂拥而上,把谢堂的官帽官服都给扒了下来,然后给他戴上整套的枷锁。
这哪里是被弹劾待审,根本就是已经定罪的待遇,说明朝廷已经掌握了充分确凿的证据。
看着谢堂被押走,赵孟启笑道,“看到了吧,孤都说了与我无关。”
我的殿下,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了?谁不知道御史台和皇城司都在你的掌控下。
许多人都忍不住翻白眼,不过倒也没太大的异议,毕竟谢堂这也是罪有应得了。
其实这事和赵孟启关系还真不大,他才懒得费这么多心思,主要还是江万里坚持要按朝廷规矩来,所以才动用御史台启动了弹劾程序,当然,没有皇城司的配合,御史台也没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看书溂
谢堂被捕,剩下的二十多名豪强也感到大事不妙。
果然,又来了一群官差,径直走到徐学谦面前,“本官嘉兴府通判,有苦主状告徐家在七年前殴伤人命,凌夺田产,请徐家主过堂……”
“这是诬告!七年前此案已经过华亭县审结,如何还能翻案!?”徐学谦大声分辩。
那通判冷静道,“是不是诬告,还需审过才知道,其实也不单单只是这一个案子,还有其他二十多桩案件涉及到徐家人,具体如何,等你到了府衙自然就知道了,本官既然会前来,自然是有依据的,还请徐家主配合,莫要闹出什么丑相,平白惹人笑话,若真有什么冤枉,官府也自然会还以清白。”
“呵呵,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们范知府的意思?”徐学谦冷笑。
通判坦然道,“既是本官的意思,也是知府的意思。”
“好啊,那范程与我儿同年,昔日在老夫面前殷勤备至,如今却翻脸不认人了,既然如此,那可就别怪我儿日后必有厚报了。”
徐学谦此时更多的是气,而不是怕,他并不担心那些案子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一旁的洪天锡插嘴道,“想来,你应该就是徐勉徐侍郎的父亲吧?”
“徐勉正是我儿!”徐学谦一脸骄傲。
“哦…”洪天锡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您老,徐侍郎在三日前,因涉嫌操控科举被弹劾,主动上书请辞,官家已经御准。”
“什么!?”这个消息把徐学谦炸了个晕头转向,“怎么会?怎么会?”
正是因为徐勉一直在朝中为官,今年更是接任礼部侍郎,而且十分有望成为礼部尚书,因此地方官员对徐家总是比较关照,对徐家的一些烂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现在徐勉倒了,徐家得罪的还是燕王,哪个官员还会为徐家做遮掩?
接下来,又有几个士绅被官差带走,虽然涉及的都不是什么大案子,但信号已经很明显了。
这年头的豪强之家,有几个经得起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