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离着婚期将近,几个同窗居然告假前来祝贺,听说姜家娘子居然是个开茶肆的,今天非要来这看看,分明就是故意给自己难堪。
自己要娶之人,出身粗鄙武夫之家也就算了,还抛头露面操持商贾贱业,简直是有辱斯文,更何况这都临近婚期了,哪个正经人家待出阁的小娘子这么不顾体面的?
至于流传出的那些风言风语,更是不堪入耳,让刘维桢出了门就感觉到处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因此干脆一直躲在家中。
他也和自己祖父提过,以亲家的名义去管管这事,让姓姜的收敛一些,给刘家留点脸面。
谁知道却被拒绝了,只丢给他一句话,“其他事都不用管,只要把人娶回来就行了。”
对于如此反常的事情,左思右想之后,他大概明白,家中应该是把自己这桩婚姻当成了工具,可怎么也想不通姜家这么落魄,会有什么值得图谋。
不管怎样,先认命吧,大不了成亲后立刻回临安。
还好,这姓姜的婆娘还有那么一点廉耻心,没有在这个时候为了钱出来待客,不然传回太学,会被人取笑一辈子。
茶点送上来了后,刘维桢假模假式品尝了一下,“很是平平无奇嘛,传言太过夸大,这里也无甚趣味,不如小弟带各位到太湖游览,领略洞庭两山风光,寻幽探胜,岂不快哉?”
“诶,来都来了,何必急着走呢,至于太湖嘛,总有时间去的,不急不急。”
王翰缄几人心思不纯,哪有那么容易放弃。
刘维桢只好陪着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过了一会,他们邻间坐进了一群年轻士子,聊起天来有些旁若无人的样子。
“珘俊老弟,前阵子你到华亭,把这什么姜娘子夸得天上少有、人间绝顶,今日徐某非得亲眼看看不可,若是没你说得那么好,那你就得去临安将那唐安安赎来送我!”
“哈哈哈,珘俊兄,是不是有些傻眼,居然敢当徐公子之面,说唐安安不如姜娘子,这下惹得他当真了,看你如何收场。”
一声苦笑响起,想来是那珘俊,“公子您就饶过小弟吧,那唐行首可是在籍的,哪里是有钱就能赎的,不过小弟也并非诓言,这姜娘子绝对不逊于那唐行首,只是她除了开张那几天,当众演绎了茶艺、琴艺之外,就不在露面,恐怕徐公子是见不到了。”
“呵!这里虽不是华亭,却也没有徐某办不到的事,这姜娘子便是王母娘娘的女儿,今日也得乖乖过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