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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回到了村子里,举办了一场简单的喜宴。
结婚后,贺凤英并没有像她当初说的那样,从此再不登贺家的门,在结婚后的第一个月,就拎着一个麻布袋去了贺家,借粮食。
贺父虽然还生她的气,但是毕竟是自己女儿,又不能真的看着贺凤英的日子过不下去,只能让贺母拿了十斤粮票到粮站换了二十斤粮食让贺凤英扛了回去。
在随后的日子里,贺家没少接济贺凤英。
但是也仅仅限于贺凤英。
贺家大哥曾经放出话来,要是孙玉亭敢再登门的话,就会用棍子打断孙玉亭的腿。
所以这些年来,孙玉亭从来没有到过贺家。
现在一想到要面对如狼似虎的贺家大哥,孙玉亭坐在牛车上,心情难免有些忐忑不安。
“哥,这次我贸然登门,贺凤英的哥哥会不会揍我啊?”孙玉亭搓着手问道。
孙玉厚一边拉扯缰绳,调整牛车的方向,一边皱着眉头说道:“孙玉亭,你早知道有今天,当初为什么要大闹贺家呢?还差点把贺老爷子气住院了。”
“哥,看你说的,当年那事儿也不能怪我啊,谁让姓贺的那个老头看不起我呢!”孙玉亭瞪着眼睛气呼呼的说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看不起我,当年我之所以从钢铁厂辞职,就是因为那个该死的车间主任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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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厚没有接话。
因为上次孙玉亭在解释自己为何会从钢铁厂辞职的时候,用的理由是他无意间跟一个年轻的女人好上了,结果后来才发现那女人是结过婚的,女人的丈夫得知这件事后,要把他送到笆篱子里。
至于上上次,那就更加扯淡了,只不过是因为孙玉亭吃不习惯钢铁厂里的饭菜。
孙玉厚已经清楚了孙玉亭满嘴跑火车的性子,自然不会再相信他的话。
随后的行程中,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牛车的速度很慢,即使一大早就出发了,等到黄原县城,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
孙玉厚将牛车赶到贺家所在的院子外,轻轻拉扯缰绳,停下了牛车。
“你下去吧,先给贺老爷子道个歉,然后再把贺凤英接回来,我在这里等着你。”
孙玉厚说完,抽出一根烟袋锅子,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孙玉亭皱起眉头:“哥,咱们不是说话的吗,你陪我一块将贺凤英接回去,你现在就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玉亭,哥之所以让你进去,是为了你好。上次你几乎将贺家人都得罪完了,特别是贺老爷子,差点被气晕。你要是不诚恳道歉的话,贺家人肯定不会原谅你。
贺凤英独自跑回来,肯定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要是没有贺家人的配合,咱们休想把她接回去。
所以,你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得到贺家人的谅解。”
一阵话语从浓厚的烟雾中传出来,孙玉亭有些好笑的看着孙玉厚:“行啊,哥,你现在当上了砖厂的厂长,讲话一套一套的,水平快赶上我这个村干部了。只不过我清楚你打的是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