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钢琴师在挥洒技艺时，一人动手、千人回应。

不过这种微弱到难以被常人捕捉的信号很快就过去了，似乎一切都没发生，王艾依然是小碎步内切，王艾的对手们依然在针对他调整位置。不过，同样对镜头敏感的林龙却在心中闪过了一丝不协调的感觉。

他的大脑来不及分析，他的高速摄像机还在忠实的捕捉画面，在镜头的“眼睛”里，王艾又一次微不可查的减速出现了，距离上一次只隔了两步，用时间计算大概半秒，用距离来计算大概是80公分。

如果看重放、慢放去分析，王艾的步幅其实没有多少改变，改变的是步态，从低头弯腰向前忽然略微挺直了腰，这是人们奔跑中减速的习惯性动作。它对王艾速度的影响只是一点点，却足以让天才的巴萨后卫们感受到并立刻、下意识、本能做出调整。

林龙心中上一次不协调的感觉还没散去，新的不协调感觉又来了，他的大脑更加来不及分析了，不协调的感觉几乎连成了片。

他的耳朵倒是捕捉到了坐成一排的三个女老总同时屏住呼吸，下意识觉得什么大事儿要来了。

几乎无法察觉的第二次减速以同样无法察觉的姿态消失了，一切仿佛都是王艾正常的一次内切，他的速度也恢复了原状。而这时，林龙心中不协调的感觉已经更强烈了，尽管他的脑子来不及分析、眼睛来不及捕捉，却忽然感觉到巴萨严整的防守阵列出现了紊乱。

平平无奇的，也非常忽然的，王艾起脚了。

减速、恢复、减速、恢复……巴萨天才们组成的“人墙”被他拉拽出了一道空隙，特尔施特根因为要照顾整个大门更是无法做出这么灵敏细微的调整，无形中，刚才在队友配合下完全封死王艾射门角度的他，位置偏了。

来不及调整了。

平澹的小腿摆动，足球从特尔施特根卧倒的身体下方滚过门线。

伯纳乌发出足以匹配它规模的欢呼！而林龙却听到了身边更加激烈的情绪释放！他很有些茫然，难道看王艾进球最多的她们不应该在热情上比普通球迷略低一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