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漪转过头,看向芒种:“你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叫吗?”
芒种并不是顾府的世家出身,而是半路上买回来的婢女。
对于大户人家来说,奴才都是从小培养的,府里的大小事务,凡是重要的,都是交给世代为奴的家仆去做,其次是从小买回来培养的。
至于那些年纪较大的,进了府里也只能做一些粗活,不可能得到重用。
正因为没有受过良好的培养,也没有得到重用,这些人保留了他们原有的性格和见识。
就像芒种,她看起来纯良无害,眼中却透露出一种天真的愚昧。
她下意识地看向晁芸萱,眼中满是困惑,刚才难道不是晁姑娘在说话吗?
但顾知漪是主人,主人说有东西在叫,她也不能反驳,只能不确定地说:“好像……是?”
晁芸萱怒火中烧,心中的怒气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汹涌澎湃。芒种那一瞥,虽无重创之效,却充满了不屑与嘲讽,令她倍感羞辱。
“顾知漪!你究竟有何傲气?”
“你难道真的以为你的手段巧妙无比?整日摆出一副清心寡欲的姿态,实则私下里却使用那欲擒故纵的低劣手段,去勾引男人,你不觉得恶心吗?”
每当想起谢逊近日来的转变,她便怒火攻心。
她远离宁国公府已久,他竟从未踏足寻找。
好不容易他来了,却是牵着她的手去向齐氏赔罪。
她本无意归来,然而谢逊那满腹经纶,巧言令色,说什么他们不应擅自离弃双亲,世间无不疼爱子女的父母,只要他们诚心道歉,谢太师夫妇定会接纳他们。
他还对她倾诉了无数甜言蜜语。
她曾一度被他的巧舌如簧所迷惑。
但等到回到府中,她才无意间察觉,他的这些手段,竟然都是顾知漪所教!
顾知漪!
又是顾知漪!
她更是回忆起之前的赏菊宴,纪胤礼本欲为她讨回公道,然而不知为何,事后他却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
沉浸于自己情感世界的晁芸萱,并未察觉外界的变化,因此她并不知道纪胤礼已不再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首富之子。
此刻,她心中的恨意如同狂涛骇浪。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卑劣、令人憎恶,竟然还特意与她作对。
勾引了谢逊还不够,竟然还敢勾引纪胤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