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母气疯了,顾不得形象,骂骂咧咧骂了一路。
公安是骑自行车来的,走的时候借了公社的三轮车,骑三轮把他们三人带下山。
三轮车拉过粮食化肥,拉过食堂垃圾,拉过牲口,车板上仿佛还沾着猪粪,脏的没有下脚的地。
尤母还想挣扎一下,随即就被公安推上车。
她面如死灰,一上车兜头就给了安思雨一巴掌。
“贱人,你跟那姓江的怎么回事!装的一副单纯的模样,背地里干的什么腌臜事。”
安思雨把头埋在膝盖上,捂着脸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我一时糊涂,我也是被那姓江的蒙骗了。”
“他说他会一辈子对我好,是我一时糊涂。”
“安家原本是知道的,还是他们介绍我跟江知青认识,可江知青回城之后,他们瞧见攀不上江知青,就要我们断绝关系。现在出事儿了,就往我身上推。”
“你还狡辩!”
尤母扬着手还要打,尤父拦住她:“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丢人。”
三人坐在三轮车上,路过的村民对他们指指点点。
尤母臊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很瞧不上这些泥腿子,可现在光鲜亮丽的她坐在拉牲口的三轮车上,任由这些泥腿子看笑话。
她恨,恨安家,恨尤安安。
要不是安思雨和尤安安抱错了,她就能把女儿养在身边,不至于被人养歪,误入歧途。
肯定是安家那帮人见钱眼开,想着安思雨跟姓江的知青好上,他们也能沾上点好处。
最后闹出这些事端。
她怨尤父:“你要是早点把小雨找回来,也没这么多事。”
尤父坐在角落里不说话。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尤母道,“工作工作没落着,还惹一身腥。还让阮厂长看了笑话,我怎么摊上你俩这不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