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安家卖到北岛了,还回来干啥?”
听着这人提起安家时鄙夷的语气,尤母也不介意他刚才的无礼了,忍着恶心,说明了身份和来意。
王福系上裤腰带,瞧着尤父尤母穿着体面,安思雨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穿着时兴的小洋装和皮鞋,瞧着像是发达了,他笑道:“行吧,看在小雨的面子上,上我家对付一晚,你们仨挤一间吧,算你们三十块。”
“啥?”尤母震惊,“啥房间就要三十!招待所也要不了这个价吧。”
王福:“爱住不住。”说着就要关门。
“别别!”
尤父笑道:“三十就三十。”他推了推媳妇:“不好好睡一觉,明天哪有精神。”
且不说他们又饿又累,倒春寒也很厉害,再外面待一晚上不现实。
王福抱了一床被子扔到柴房让他们住。
尤母掩着鼻子,老远都闻到被子里的汗臭味,角落里还有吱吱的声音。
她顿时崩溃,扑上去捶尤父:“我闺女前二十年过的就是这日子,都怪你,我跟他们安家没完。他们还想把我闺女卖到北岛,明天我就报警,让公安把他们都抓走!”
……
不知是不是在自己家的缘故,尤安安这一觉睡的特别踏实。
一大早,一家子人早早就开始忙碌。
大伯娘在厨房做早饭,昨夜的猪头肉焖炖的软烂,瞧着就鲜嫩可口。
二伯娘在给安奶奶准备去医院要用的东西,打算陪她一起去医院。
“外面啥都要钱,能多带的都多带些。”她一边念叨,一边爬到椅子上,把柜子顶的一个军绿色水壶拿下来。
“这还是那年评先进,公社发的,一直没舍得用。”
尤安安道:“带上水壶和毛巾就行,其他的医院都有。”
“哎,好。”
尤安安:“我大伯二伯呢?”
“带着他们仨下地去了,早上凉快,能多干一会儿。”
荣铮和二哥安定国在修屋顶。
安慧急匆匆从外面回来:“妈,不好了,村里来了几个公安,说是来抓小妹的。”
大伯娘拎着勺子就从厨房出来了:“为啥?”